當然了,他也沒見過幾個高手,就看到爹爹舞劍,便覺得十分的厲害了。
院子裡,南邊客如一片殘葉般地在劍氣交織出來的網中穿梭,遊刃有餘,仿佛是玩兒一般,神情也輕鬆得很,倒是老五和四爺吃力得很,他們沒受傷,但是如果南邊客要讓他們受傷,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他沒有,仿佛是在玩一個貓抓老鼠的遊戲,讓他們拚儘全力,卻連他的一抹衣衫都碰不著。
弓箭手不敢再放箭,混戰之中,一旦放箭傷到的是自己人,所以,弓箭手也全部加入戰圈裡,這種以多打少的局麵,相比起之前應對刺客殺手時的輕鬆,真是天壤之彆。
便見眾人吃力之際,聽得南邊客一聲長嘯,淩空飛入了屋中,取了桐油抹在手中,不知道從哪裡祭出了火石,運氣擊出火焰掌,然後迅速退後,讓火圈一路推進,圍攻之勢,頓時被打垮。
這一幕,讓在場參與這混戰的人都傻眼了,有被火燒到的,迅速退下在地上打滾,徐一眉毛被燒了,頭發也被燒了,一頭埋到院子裡的泥沙裡打滾,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還打嗎?再打,這楚王府就得燒儘了!”南邊客臉上有玩味的笑容,眼底陡生了光芒,得意輕狂,這是他入府之後,除了謙卑之外,唯一一次露出的其他的表情,但也仿佛這個才是他的真麵目。
宇文皓雖然沒被火燒到,但是,看著那無端起來的火圈心裡就發毛,與四爺對望了一下,四爺沉聲道:“火焰掌!”
大家都停下來了,宇文皓抱劍上前,已經十分狼狽了,“你是決意取我的人頭嗎?”
南邊客瞧著他,“我沒說過,是你們一窩蜂地就上來打我,我見好玩著呢,便陪你們玩玩,我已經多年不曾動手了,若叫我媳婦得知,怕是要痛斥我一頓。”
眾人麵麵相窺,怕媳婦的?這是絕代劍魔的真麵目?
四爺遲疑了一下,問道:“你不是說來取百萬兩黃金的嗎?你是南邊客,劍魔,是嗎?”
南邊客眼底浮起了一絲疑惑道:“我是南邊的來客沒錯,可劍魔是誰?”
宇文皓和四爺神色微變,不禁異口同聲地問:“您不是劍魔?”
“他不是,我才是!”牆頭上,忽然便響起了一道聲音,眾人聞言,驚駭地看過去,隻見牆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一名青衫老者,他背著一把劍,這把劍竟是沒上劍鞘,露出了鋒利的劍刃,劍刃上透著寒芒,且聞得一股血腥的味道襲來,這老者麵容沉靜,沒有表現出敵意,卻讓人無端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子蕭殺的氣息。
眾人拔劍對著他,團團戒備。
青衫老者,也便是南邊客劍魔眸子掃了一眼,卻是落在了那位老人身上,問道:“尊駕為何帶著麵具?”
四爺聽得這話,眸子迅速朝那位老者看了過去,仔細看著,竟沒能發現他是易容的。
兩人隔空對望,便見老者微微一笑,“你眼睛夠毒辣的。”
他伸手往臉上一抹,便露出了一張濃眉粗獷的臉,不老,看著也就三十上下,眉毛特彆的濃黑,完全無法讓人相信這就是方才那謙卑有禮的老者,他道:“我叫祈火,不是劍魔,也不叫南邊客。”
劍魔說:“在下長久用劍,觀察力異於常人,尊駕的易容確實十分細致,但尊駕眉毛過於濃黑,遮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