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怔道:“那豈不是白忙了一場?”
宇文皓想了想,緩緩搖頭,“不會是白忙一場,本王相信安豐親王的意思是讓我暗中運載兵器奔赴戰場,殺他們一個出其不意,先打亂他們的陣腳,因為這個時候,北漠人的眸光全部都會聚焦在主力部隊上,全力備戰,不會防備其他,而且,他們認為我死了,北唐必定會大亂,更會引得出戰的幾位親王都心心念念,惦記太子之位而心生嫌隙,戰場上,最忌的就是武將離心,這樣的猜想下,他們會集中兵力大舉入侵,打一個快攻,一旦打快攻則求勝心切不留後路,我們的武器到位之後,就能把他們一舉殲滅,這樣一來,戰事就能迅速結束,不會對北唐有太大的影響。”
宇文皓的分析,大家深思了一下,也都認為很有可能,再看著祈火的時候,大家眼底都有些尊敬之情,安豐親王既然能重托他前來,此人必定有大本事,武功不必說,大家都見識過了,現在大家都很期待,這人頭燒出來會是什麼模樣的。
祈火對時局的事不大感興趣,也不置可否,隻轉過頭來問元卿淩和宇文皓,誠懇地道:”若此事成了,你們是否願意把腹中的孩兒許給我當徒兒?我算過,我與她有很深的緣分,今生注定是師徒。”
宇文皓說:“這個事,等孩兒出生了再做打算,可好?”
祈火微笑,“自然可以,這孩子與我有緣分,便是你們不許,她也會選擇當我的徒兒。”
元卿淩和宇文皓聽了這話,心頭都覺得有些說不出的奇詭,聽說過定娃娃親的,沒聽說過預定徒兒的,這收徒一般是得先看過資質,孩子都沒出生,是男孩或者女孩都不知道,是聰明是愚鈍也不知道,怎地就要收為徒兒啊?
宇文皓心裡卻道,此人雖努力做出謙卑有禮的樣子來,可偶爾總見他露出驕狂之色,可見是有些壓抑本性,若這一胎是個女孩,那就是他的心肝寶貝掌上明珠,怎舍得她去學武練武?天下間最苦的事便是練武了。
他想著到時候想個法子推了這事,眼下暫且不提,回頭還得跟安豐親王好好打聽此人的來路。
宇文皓安置他住下,四爺也暫時在府中將就,一宿無話。
等翌日起來,湯陽便來報說人頭燒好了。
宇文皓命人請四爺和祈火到了偏廳去,把門關上,湯陽從木箱裡頭取出人頭,放在了桌子上。
眾人見狀,皆駭然失色,昨日見的時候,還不曾這麼相似,怎地燒出來了相似度如此之高啊?
眉目,鼻子,嘴唇,耳朵,除了沒有頭發之外,簡直就是和宇文皓一模一樣,連膚色都十分相似,不過,卻還是能看出是泥塑人兒。
祈火讓宇文皓往人頭的天靈蓋上滴血,宇文皓震驚之中,拿出匕首割傷了手指,往天靈蓋上滴了幾滴血。
血液緩緩地融入,在大家的盯視之下,那人頭漸漸地變了顏色,比宇文皓的膚色稍稍地紅黑了一些,但卻見肌膚的紋理徐徐地展開,展開之後再迅速乾癟,像是已經死去數日,有血腥腐臭的味道傳出來,脖子斷口的位置,很齊整,也有一些紅黑的模樣,像是血液凝固在那裡。
也因為實在是太像了,元卿淩看著那人頭,心頭難受起來。
四爺喃喃地道:“這不可能的,這泥塑的人頭,為什麼滴血下去之後,看著就是像是真的人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