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妃聞言,一巴掌抽在了玉嬤嬤的臉上,丹鳳眼裡灌滿了怒火烈焰,“你簡直是膽大包天,竟敢心存這般大逆不道之念,本宮斷不能留你在身邊,你馬上收拾東西,滾出宮去。”
玉嬤嬤不曾想扈妃會發這麼大的火,她怔怔片刻,委屈不甘地道:“娘娘今日誤會老奴,來日定知道老奴說的是金玉良言,皇上已經賜下五座城池給皇子,這便是最好的提示,娘娘自當把握良機,想方設法讓皇上廢後,改立您為……”
扈妃不等她說完,怒火中燒,又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氣得是渾身顫抖,“你何止大逆不道?你簡直膽大包天,留你在宮裡,必定會成禍患,不得再留,你若不走,本宮命人送你離京,這輩子不可再返京!”
她當即下令,“來人!”
殿外進來了兩位隨伺太監和宮女,一道躬身,“娘娘您吩咐!”
扈妃怒道:“叫侍衛盯著她收拾東西,不讓她再見十皇子,收拾好東西之後馬上送出京城,不得耽誤!”
太監與宮女都怔了一下,“娘娘?”
“馬上去辦,不得耽誤!”扈妃揚手,憤怒地看了玉嬤嬤一眼,見她木然地站著一旁,眼底有萬千不甘,心裡頭更篤定了不可再留她,這種執念,教不了。
“是!”宮人見扈妃震怒,不敢再說求情的話,忙地出去傳召侍衛。
玉嬤嬤悲聲道:“娘娘,您這是要害了十皇子啊,他本是大有可為的,您不該膽小懦弱啊,皇上還年輕,等十皇子長大了,皇上也還沒年衰!”
扈妃惡狠狠地道:“你若再敢胡說一句,本宮把你的舌頭割下來。”
扈妃凶起來,周身氣勢凜冽,叫人望而生畏,玉嬤嬤不敢再言,兀自落淚,悲痛欲絕地轉身而去。
扈妃既是難過,也害怕,她昔日從不知道害怕為何物,但今日真是怕了,皇上對她的恩寵,後宮裡的人雖沒敢說什麼,但心裡多少有不滿,今日玉嬤嬤說的這些話,若有人聽了去,得鬨出多大的風波,得牽連多大啊?
而這份盛寵,她自己不曾想過要從中得到什麼,她身邊的人倒是一味打算籌謀了起來,怪不得小老十說話如此囂張,日夜熏陶,孩子的心誌是最容易摧毀的,隻怕她殿中有玉嬤嬤這樣想法的人,不止一個。
想到這裡,她頓覺得心頭一陣寒意竄上,竟不知道如何壓抑殿中的這些人的欲一望,一宿不睡,輾轉反側,翌日醒來之後,她馬上去給皇貴妃請安,她在宮裡頭,全心信賴的,也隻有皇貴妃了。
皇貴妃聽了她的話,也是大怒,“她怎敢這般說?扈妃,你到底養著些什麼人啊?簡直大逆不道,若這些話叫人聽了去,你和小老十的命都難保。”
扈妃白著臉,“娘娘,臣妾實在是不知道她會生這樣的邪念,這如何是好呢?隻怕的是我殿中不止她一人這麼想啊。”
皇貴妃看著她無措的臉,知道她也是無辜的,衝她發脾氣無濟於事,她蹙眉道:“你宮裡的人,原先就換過一批了,可換來換去,多半是宮裡頭的老人,這些人啊,原先在各個宮裡頭,都是慣會爭奪權勢,求著一天能出人頭地,你盛寵不衰,他們生了邪念,也怪不得你,誰都盼著你成為中宮主子,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