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貴妃和扈妃宮裡關於飲食的徹查,用京兆府查案的方式,並不難查,扈妃的事情過去了,但皇貴妃的還沒有,而且恰好皇貴妃昨天傍晚還喝過湯,那昨天熬湯的人揪出來一查,誰接觸過湯都一目了然。
順藤摸瓜,自然就查到了蘭嬤嬤的身上,蘭嬤嬤原先伺候皇後,顧司本來以為會查到皇後的身上,殊不知幾番逼問之下,蘭嬤嬤招架不住刑,招認說是秦妃指使的。
蘭嬤嬤哭著說:“是秦妃娘娘讓老奴往扈妃娘娘的湯食裡添加冬葵葉,但奴婢也隻是添加了兩回,之前都是玉嬤嬤添的,玉嬤嬤得了秦妃娘娘好幾千兩的銀子,往湯裡加冬葵葉加了有一個月多,才會導致娘娘滑胎,和老奴無關啊,老奴就是不添加最後那兩次,娘娘的胎也是保不住的。”
玉嬤嬤原本是扈妃娘家送來的人,沒想到竟然反過來幫著秦妃害扈妃,這實在是讓人震驚,顧司揪著蘭嬤嬤送到了宇文皓的麵前,道:“招了,說是秦妃指使的。”
宇文皓當即稟報了明元帝,明元帝還怔了一下,似乎不能相信這兩次的事是有人為之,他更也不能相信秦妃會做這樣的事。
但隨即,勃然大怒,大步往外走,“傳秦妃到禦書房!”
秦妃深夜被帶到了禦書房,自從長門殿傳出皇貴妃要生產的消息,她就沒睡,一直在等著那邊傳來消息。
但卻等到了皇上急召她的消息。
她心頭慌亂了一下,但隨即調整了臉色,跟隨穆如公公到了禦書房。
宇文皓一直都陪著明元帝在禦書房裡,他很少見父皇如此震怒,震怒得無法控製臉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額頭的青筋粗顯出來,整個人冷厲可怕。
秦妃被帶進來,本來還抱著僥幸心態的她,看到了明元帝這副臉色,她心頭一怵,腿一軟,噗通地就跪了下來。
抵賴了兩句,但架不住明元帝狂怒的質問,秦妃最終還是癱軟在地,如實招認了。
她全身顫抖,哭著,卻又笑看明元帝,“憑什麼呢?憑什麼我兒死了,她們還能生?臣妾一無所有了,兒沒了,皇上也不來,臣妾每天沒有盼頭了,憑什麼她們還能這麼得意啊?”
明元帝怒道:“你簡直蛇蠍心腸,宇文君有這下場,是他咎由自取,沒人害他,你為什麼要加害旁人來伸張你的不甘?你這蛇蠍婦人,害了扈妃的孩子不夠,還要以朕的名義給皇貴妃送湯,害她腹中孩兒,宇文君出事的時候,皇貴妃幫你不少,你真是恩將仇報,你簡直豬狗不如!”
秦妃哭著道:“扈妃該死,扈妃入宮,斷了多少後宮人的念想?皇貴妃本該無子,她應該和臣妾一樣,孤獨終老,可她竟然懷上了,往日她宮裡滴水不漏,我沒辦法……可她竟然到長門殿去了,我有這機會,我為什麼不把握?她就該和我一樣啊,皇上,皇貴妃就應該和我一樣,我們都不該有子送終的。”
她哭得淒絕,仿佛受害的人是她,而這樣扭曲的想法,其實在宇文皓聽來一點都不奇怪,因為宇文君的性情,有很大部分是秦妃扭曲的,自然,也有父皇的驕縱,從秦妃之前跟皇貴妃提出要為皇上選妃,他就知道秦妃其實還不甘於孤寂,但凡心裡有不甘,就總會想辦法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