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勞煩公公張羅!”元卿淩推門進去了。
踩著漢白玉地板,一步一步走向禦案前,宇文皓閉上眼睛,仿佛在沉思,聽得腳步聲響起,他還沒睜開眼睛便先笑了,“你來了!”
這麼多年了,聽腳步聲就知道是媳婦來了。
元卿淩繞到他的身後,為他揉著太陽穴,“很累吧?”
宇文皓享受著媳婦手指的溫度和力度,道:“累倒是不累,有些煩心。”
“什麼事?”元卿淩問道,若是為了國中的事煩心,那懷王的事就不能告訴他了,免得他多煩惱一重。
宇文皓歎氣,“私鹽泛濫,且質量參差不齊,導致一些地區的百姓得病,而且,經過初步的調查,甚至懷疑是鹽鐵使張玉江與私鹽販子勾結,逃避鹽稅私自賣鹽。”
元卿淩知道鹽稅是國家賦稅的重要收入來源,且北唐的鹽價格不算高,本來稅收就較前幾十年要降低了許多,如今私鹽泛濫,重重打擊了國家的鹽業。
而且,如果是國家的鹽鐵使和私鹽販子勾結,這裡頭的水得有多深啊。
“確定是勾結嗎?”元卿淩問道。
“還在調查中,最近張玉江的義女來了京中,她就是都江府提舉鹽茶使孫琦的長女,之前老七就接到過舉報,說這孫琦和私鹽販子來往甚密,隻是還沒有證據證明他們與私鹽販子勾結。”
元卿淩知道私鹽的危害,現在的私鹽很多都是礦井鹽,非常多的有害雜質,長期服用這些礦井鹽,會導致身體出現各樣的毛病。
而私鹽的泛濫,對國家鹽業必定有沉重的打擊,怪不得老五這麼煩惱。
頓了頓,宇文皓道:“如今的鹽鐵使張玉江,是褚老的得意門生,當初也是褚老任命他為鹽鐵使,掌管國家鹽業。”
元卿淩道:“若是查實,褚老也不會偏私。”
“他自然是不會,隻是,就怕一旦展開調查,褚老會被他蒙蔽,畢竟,褚老之前對他是讚譽有加,我也看過他早些年的任職表和考核表,褚老在任首輔的時候,他確實做得很傑出,也為鹽業做了不少的貢獻,還有,他曾大力打擊過私鹽,抓了很多私鹽販子,我真不希望他與私鹽販子勾結,這樣太傷褚老的心了。”
元卿淩見他這麼煩惱,想想也就不告知他老六的事了。
畢竟老六那是私事。
翌日出宮一趟,去了楚王府,容月果然就在楚王府裡住下了,阿四見到元卿淩回來,拉住她就小聲說:“元姐姐,您得好好勸勸容月,她都來三天了,每天就拿後院的花木出氣,連後院的老槐樹都快被她砍掉了。”
“這麼激烈啊?懷王來過嗎?”元卿淩問道。
“沒來過啊。”
元卿淩詫異,真入迷了?媳婦離家出走三天了,都沒來求回,老六怎麼回事?
“她人呢?”元卿淩問道。
“在後院說要伐木!”阿四無奈地道。
元卿淩急了,快步往後院走去,這楚王府是她的家啊,可不能隨意就被容月給毀掉了。
到了後院去,果然就見容月拿著鞭子抽打她的老槐樹,元卿淩急忙攔下,道:“你拿這草木發脾氣作甚?還不如回去打他一頓得了。”
容月一襲紅衣,映襯得眸色憤怒似火,“我打他做什麼?一個沒相乾的人,我已經打算與他和離了,從今往後,彆在我麵前提這個人。”
“話先彆說著這麼重,來,進去坐坐,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元卿淩拉著她便進了屋中去,阿四見狀,忙地吩咐人沏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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