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嬤嬤嚇了一跳,回頭見是她,沒好氣地道:“沒王妃什麼事,王妃回去吧。”
元卿淩看了一下,心中稍鬆,那尖銳物是一枚釘子,不是插入眼球,而是在眼角邊緣擦著眼角插了進去。
釘子沒入很深,若強行拔掉,會傷了角膜甚至引起眼球爆破。
“鑷子,棉花,針,烈酒,再以烏頭、莨菪子、麻蕡、羊躑躅,曼陀羅花熬湯拿上來,要快!”元卿淩拉開其嬤嬤,沉穩地吩咐道。
其嬤嬤一把推開她,狂怒地道:“你彆碰我孫子。”
“你等到大夫……”
其嬤嬤見她還要再說,竟用了狠戾使勁推搡她進了屋中,把門關起來。
元卿淩被推跌在地上,腦子裡有一句冰冷的話在回蕩,“不必把她當主子看待,便當我楚王府多養了一條狗。”
她隻是一條狗,自然,下人們也不會尊重她。
元卿淩慢慢地躺回了床上,聽著外頭那小廝的痛哭聲,心裡很沉重無力。
聲音漸漸地遠去,應該是被安置到了其他地方。
那孩子,大概就十歲左右?
可惜了,若延誤治療,傷了眼睛不說,還可能因為感染而丟了一條性命。
元卿淩沒什麼悲天憫人的心腸,她隻認為自己學的就是醫藥,做的是藥物和病毒研究,家人都是醫生,從小在家裡祖輩父輩談論得最多的話題便是做醫生的責任與救治方式。
在元家人看來,救治就是天職。
他們身體力行,用一輩子去做好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