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禦醫都怔住了。
這怎麼可能?太上皇怎麼可能還吃得下東西?這心衰情況已經是極為嚴重,到了油儘燈枯的時候了,怕是連水都咽不下去一口的。
院判急忙進去,為太上皇診脈,一邊診脈一邊哭著說:“天佑北唐,天佑我太上皇啊!”
脈象,竟有好轉之勢。
金色紗帳被卷起,青色帳幔緩緩開起,太上皇神色倦怠,眸光掃了殿內一眼,沙啞著聲音道:“都跪在做什麼?起來吧!”
那聲音,雖如落葉之聲,輕忽無力,但是聽在眾人的耳中,卻仿佛驚雷頓起。
眾人都露出狂喜之色,磕頭後站起來。
太上皇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嘴唇的紫紺慢慢淡去,瞧了瞧,漫聲道:“老五呢?”
常公公連忙道:“楚王憂心您,昏過去了,如今扶到側殿休息。”
“傳他過來。”太上皇拍了拍福寶的頭,竟露出了一絲緩笑,“去吧,乖孩子,孤一時半會還去不了。”
福寶跳了下去,搖著尾巴走了。
“快傳楚王!”常公公道。
“他那個媳婦……”太上皇像是思考了一下,也像是提氣無力,從乾枯的唇間吐出了幾個字,“一並傳來。”
眾人皆詫異。
尤其褚明翠,有半響的怔愣,太上皇要見元卿淩?
太上皇既然有所好轉,明元帝便要往外攆人了。
一眾親王都退出去外殿候著,殿中,隻留了他與睿親王和太上皇身邊的常公公,自然,還有禦醫院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