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太子之位,他說沒想過那是假的,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斤兩,一個國家交托到他的肩膀上,他是否能擔得起?
可如果一旦紀王得勢,自己是否又能退居一隅,安心做他的閒散王爺?
褚明翠繼續道:“為了太子之位,人人心懷鬼胎,便連元卿淩都知道厲害關係,這不是權力的爭奪戰,這甚至是生死廝殺,不管你下場不下場,都逃不了,因為你是嫡子,紀王日後能容得下所有人,也不會容得下你,容不下母後。”
齊王握住她的手,“本王會好好想想的,你彆太擔心。”
齊王心裡未必就沒想過這些事情,但是,他總以為還沒到那個關頭。
但是今天知道是紀王命人刺殺五哥的,他才忽然醒悟,不是沒到那個關頭,是他因恐懼而不敢去觸碰。
懷王府兩位王妃落水的事情很快就傳了出去。
最生氣的人,自然就是魯妃。
懷王病重,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卻還要受此驚擾,怎不讓她憤怒?
她哭著便去了明元帝處,稟報了此事。
稟報之後,哭著痛斥,“楚王妃實在是欺人太甚,她跟齊王妃有什麼私怨,可在外頭解決,為什麼要在懷兒府中行此陰毒之事?若懷王府這時候出了人命,豈不是我懷兒的孽?”
明元帝也為兒子的病而煩心不已,聽得魯妃哭訴,也大怒,“楚王妃竟敢在懷王府下毒手?簡直豈有此理,你放心,朕一定會拿她問罪。”
“皇上,不是臣妾小氣,實在是懷兒病情您也知道,他受不得刺激啊,如今在王府出了這種事情,他著急上火,病情已經再加重,臣妾心疼他啊。”魯妃哭得都沒了儀態,鼻涕眼淚爬滿了臉。
明元帝大怒一聲,“傳顧司,命他到懷王府調查一下,再傳楚王妃入宮。”
魯妃道:“皇上,這齊王妃是受害者,落水之後驚嚇了一番,皇上要命人好生安撫一番才是啊。”
明元帝見魯妃在這個節骨眼上,還記得不能得罪皇後和褚家,真是一位心思清明的人啊。
連後宮都知道不能得罪褚家。
打發了魯妃,明元帝轉入內殿。
棋局擺在桌麵上,看樣子是下到了一半,局麵上看,廝殺正酣,但精通棋局的人看,則白子輸定了,所有後路被切斷,繼續下,死路一條。
冷靜言起身,“皇上,該您下了!”
明元帝在白子一方坐下,惆悵地歎了一口氣,“罷了,不下了,心中煩擾,本是難得跟靜言你廝殺一場,可惜了。”
他一手推了棋子,棋盤上頓時亂作一團,“此戰,和!”
冷靜言抽動了一下嘴角,“和得好。”
“你也聽到魯妃的話了吧?靜言以為此事該如何處置?”明元帝問道。
冷靜言還很可惜地看著棋局,道:“皇上想必心中早有決斷,正如這棋局,其實勝負已分。”
明元帝不高興了,“說事就說事,說什麼棋局?”
冷靜言就是這種得理不饒人的,輸不起,連和都和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