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明翠見她這麼輕易就答應了,不禁抬起眸子狐疑地道:“你該不是下了命令不許喜嬤嬤去吧?你不會這麼好心的。”
元卿淩眼底含著嘲諷,“你母親都快死了,你還有心思在這裡懷疑我的人格?”
褚明翠寒著臉轉身,冷冷地對阿四道:“你在前頭帶路。”
阿四哼了一聲,“彆把我當奴才使喚,我不是誰的奴才,收起你高高在上的神情。”
褚明翠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她自然知道阿四是誰,那日在齊王府裡爭吵,阿四也在。
她忍下一口氣,“勞煩四小姐帶路。”
阿四也忍著一口氣,藏好自己不甚安分的小拳頭,就怕自己一個控製不住,朝她鼻梁揮過去。
阿四帶著褚明翠來到喜嬤嬤的房中,褚明翠聞得一股子的藥水味道,就暗暗皺起了眉頭,待阿四領她到床邊,看到其嬤嬤守護著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喜嬤嬤,她大為駭然。
“她……她是怎麼回事?”褚明翠慌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阿四冷冷地道:“若外頭的人說的是你,不知道齊王妃是否能頂著壓力和口水活下去?”
褚明翠倒吸一口涼氣,難怪,祖父會一夕白發,難怪,祖父會發這麼大的脾氣,難怪,他要處死母親。
她的心,頓時六神無主。
她本以為過來找喜嬤嬤,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她在宮中這麼多年,多少識得人情世故,不會任由祖父處死母親,而讓流言越加發酵。
她以為隻要帶到喜嬤嬤回去,就一定能阻止祖父。
“你有本事,就讓喜嬤嬤站起來說一句話,那麼楚王府的人還會感激你。”阿四冷冷地道。
褚明翠結結巴巴地道:“這事,和我母親沒有關係,是她自己想不開,不能遷怒我的母親。”
“齊王妃請回吧。”阿四下了逐客令。
褚明翠心頭亂成一團麻,這可怎麼辦才好?喜嬤嬤半死不活的,能找誰去?
她想到了皇後,可她已經被收回令牌,隻能回府問齊王要入宮腰牌。
而且,祖父隻說給兩個時辰,哎,也不知道能不能趕得及,她隻能儘量去跑了。
齊王從褚家那邊回去之後,心裡煩躁,就邀請了顧司過來吃酒。
顧司今日難得調班不當值,本來是想著到楚王府去的,見齊王邀約說有美酒,便過來了。
喝了一會兒,褚明翠就來了。
褚明翠想起他在褚府的表現,心裡還是很生氣的,加上時間倉促,也不想多說,進門之後也不看顧司一眼,隻淡淡地對齊王道:“你入宮的腰牌,給我一下。”
齊王喝了個半醉,見她進門就黑沉著臉,也想起了方才在褚府的事情,不禁冷笑,“入宮腰牌?你們褚家的人入宮還要腰牌麼?不是憑著你姓褚便可來去自如?”
褚明翠惱怒,“我不想和你爭論這些,我有急事,你快給我腰牌。”
“不伺候!”齊王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