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王妃說完,坐回了椅子上。
她坐的椅子很大,但是她因為病了許久,瘦得很,椅子坐了不到三分一,還留下很大的空間,那樣的一個小小女人,板著臉坐在那寬大的椅子上,卻叫在場的十餘名官員震懾不已。
隋將軍不敢再說,臉上的憤怒也漸漸轉為畏懼之色。
其餘的人也都噤聲,低著頭。
紀王妃等了好一會兒,才淡淡地道:“太子乃是天命所歸,諸位若好生追隨,日後少不了榮華富貴,本妃今日言儘於此,諸位大人各自安生去吧。”
說完,她站起來背著手走了出去,那瘦弱的背影挺得筆直,仿佛能撐起半邊天。
宇文皓的支持,越來也高。
但是,有一人卻始終持著反對的意見,甚至當殿直斥,弄得那天的氛圍很差,就連明元帝都黑了臉。
此人就是狄魏明的嶽父朱如培,朱國公。
朱國公和逍遙公早些年是好兄弟,但是後來不知道因什麼事情結怨,這些年,但凡逍遙公支持的,他就反對,逍遙公反對的,他支持。
朱國公雖年邁,但是影響力很大。
如果他能支持宇文皓提出的聯盟提議,基本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可宇文皓帶著靖廷去了三次,朱國公都推病不見。
宇文皓氣得要緊,最煩的就是這種杠精。
他不是有原因的反對,隻是因為反對逍遙公而反對。
逍遙公也氣得要緊,直奔了朱國公府去,想與他一通理論,殊不知吃了大大的一個閉門羹,還叫人拿尿潑逍遙公。
逍遙公一氣之下,拆了他家的大門背著走了。
這事一下子在京中鬨大,朱國公受辱,直接就站出來表態說兩國軍事聯盟是禍國殃民的做法,這氣得逍遙公差點嗝屁。
宇文皓也燥火得很,就差這最後一哆嗦了,這老頭脾氣又臭又硬,還不見人,說都沒法說。
不得已,他進宮去見明元帝,說反正如今滿朝大部人都支持了,沒必要管這位朱國公。
明元帝態度比較強硬,“這朱培公,是貴妃的外公,也是咱北唐的元老,他若不表態還好,如今表態了,可就不能置之不顧。”
宇文皓氣結,“可他也忒霸道了,完全是因反對而反對,就是跟逍遙公的私怨,如今逍遙公還拆了他家的大門,他更加挾此報複,父皇,不可縱容他,他還為老不尊了。”
明元帝斥責,“不得胡說,你啊,才剛登上太子之位,就開始排斥老臣?他在朝中的勢力很大,狄魏明還得看他幾分臉色的,最重要的是,你必須要爭取他的支持,知道嗎?”
“為什麼啊?”宇文皓不明白了,這事就算他不同意,也可以直接通過了,要他的支持做什麼?
明元帝正色地道:“為什麼?就因為他與狄魏明的意見不同。”
“他有什麼意見?他就是為反對而反對,且他現在倒是和狄魏明站在一塊去了。”宇文皓鬱悶地道。
明元帝一拍桌子,“叫你去爭取你就去爭取,那麼多廢話做什麼?這事遲早是要通過的,你著急什麼啊?遲遲不通過,不還能讓陳靖廷在北唐多住些日子嗎?對你來說不是好事?”
宇文皓小聲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