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元帝很快就來了,聽得翁靜郡主在尖叫,“是太子妃推的,她上過被詛咒的麻風山,沾染了晦氣,現在要來害扈妃娘娘腹中胎兒了。”
明元帝一聽這話,臉色都黑了,隻是他憂心扈妃,先也不問緣由,隻狠狠地瞪了翁靜郡主一眼,再吩咐宇文皓處理外頭的事情,他快步進去了。
扈妃這胎一直都很穩健,前幾天入盆了,禦醫估摸也就是這十天八天的事,沒想卻出了這幺蛾子。
他進去之後,先抱住了扈妃,殿中一乾人等除了德妃和元卿淩之外,都出去了。
扈妃抓住明元帝的衣袖,一臉痛苦之色,嬌豔的臉如今已經蒼白一片,豆大的汗水從額頭上流下,“皇上……臣妾……臣妾要痛死了。”
明元帝眉心一跳,急忙嗬斥,“不得胡說,朕在這裡,你不會有事。”
扈妃被平放在羅漢床上,德妃幫忙挪開中間茶幾,再取了一張被褥過來蓋住扈妃,穩婆才上去檢查。
殊不知,才掀開裙子,便看到有鮮血滲出,穩婆臉色微變,“皇上,娘娘怕是要生了。”
德妃忙上前拉著明元帝,“皇上,您先出去,有太子妃和穩婆在,禦醫也在外頭候著,您不合適留在這裡。”
明元帝眼底閃過一絲焦灼,“朕就在這裡,回頭真要生了再出去。”
扈妃痛得要緊,也不忘為元卿淩辯解,勉強掙紮起身子道:“皇上……不是太子妃,她……沒有推臣妾。”
明元帝掃了元卿淩一眼,便又轉了過去看著扈妃道:“你不用管這些,好好順口氣,還痛得要緊嗎?”
扈妃張嘴呼吸,一張臉越發的蒼白,雙手揪住明元帝的袖子使勁拽,企圖讓自己能減緩點痛楚,但是顯然也不行,她痛得嘴唇都烏色了。
本若隻是順利生產,禦醫在外頭指點穩婆就行,可如今眼看血越出越多,且扈妃越來越痛了,穩婆覺得情況非比尋常,便奏請叫禦醫進來看。
禦醫進來之後,明元帝竟叫元卿淩出去。
元卿淩聽得這話的時候,怔了一下,有些擔憂地看了扈妃一眼,扈妃已經痛得不行,隻靠練武之人的意誌死忍著。
元卿淩覺得她的痛有些不尋常,扈妃自小習武,且在鎮北摸爬滾打長大的,身體素質很好,現在的情況,或有可能是方才撞,擊造成的胎盤剝落或者是子宮破裂。
不管是哪一樣,都是十分危險的,尤其胎盤早剝,會讓血液流進羊水裡,羊水再從開放口裡進入血液循環,那就造成羊水栓塞,那是真真要命的。
想到這裡,元卿淩抬起頭對明元帝道:“父皇,我沒有害扈妃娘娘的心,您準我留在這裡,娘娘或會是胎盤早剝,會有危險。”
她方才聽到翁靜郡主在外頭瘋狗般吠叫的話,說她有晦氣,是被詛咒的,父皇昔日未必會信這話,但是如今扈妃忽然出了意外,且麵臨生產,為了安全起見,這般細想,父皇肯定是不許她在這裡的。
“父皇!”元卿淩見他還在猶豫,再上前一步,懇聲道:“扈妃娘娘和腹中孩兒要緊,請您莫信某些人妖言惑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