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晨鳴沒有急著去單位,他今天要去高福生的屋裡看看,已經跟部裡打過招呼了。
本來這種事不需要他親自出手,派個人去就可以。
事關自己的媳婦兒,他不想假手於人。這個人的情況,他一定要親手摸查。
秦雙雙雖然詫異,卻沒有去問,她知道,沈晨鳴是想留在家裡陪她。
因為她說害怕,他便多留在家裡一會兒。
“晨鳴!有事你可以先去忙,我沒事的。睡一覺已經好多了,心裡沒有那麼恐懼。”
沈晨鳴在看報紙,沒抬頭:“我暫時沒事,九點左右出門,還能陪你兩小時,兩小時後我就得走了。”
秦雙雙坐在他身邊,笑著拿起桌上的報紙來看,他們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待在一起,得好好珍惜。
早出晚歸已經成了沈晨鳴深入家人心中的印象,難得有時間在家裡待著,她該慶幸。
九點十分,沈晨鳴起身開車離去,秦雙雙站在門口相送,兩人都默默無言,相視一笑,一切儘在不言中。
開著車直接來到高福生居住的這片老城區,車子停在外頭的路上,沈晨鳴下車走路進去。
這個時間段,老城區都是些老頭老太太坐著閒聊,年輕人大部分都在外頭工作。
避開人,他悄悄摸進高福生的家。
乾這點活,根本不費他什麼力氣。要不是這人惹著了他媳婦,他都不屑親自動手。
進去將門關好,回頭仔細看了一眼,沒察覺到門外有任何異樣。
屋裡的擺設極其簡單,一張架子床,一個老式鬥櫃,一台黑白十四寸電視機,一張吃飯的可折疊小方桌,兩條塑料凳子,其餘的就沒了。
床和桌子都不用尋找,一眼就能看清楚擺放了什麼。
重點對象是那個鬥櫃,戴上手套,站到櫃子前,輕輕打開,翻找對自己有用的東西。
裡頭除了衣服,褲子,鞋襪,沒找到他想要的。
再拉開下麵的抽屜,裡頭放著一個黃色帶蓋子的瓷壇,這種玩意兒一看就是裝骨灰的。
沈晨鳴打開蓋子看了一眼,果然裝著半壇骨灰。
奇怪,高福生為什麼要把人的骨灰放在家裡?按照習俗,不該落土為安?
查過他的社會關係,他根本沒有親人,這骨灰是誰的?
將蓋子蓋好,把壇子按原樣放回抽屜。
拉開下一個抽屜,裡頭有一個牛皮紙信封,打開信封,倒出東西,原來是高福生的釋放證明書。
看了一下上邊的監獄名稱和電話,記在心裡,沈晨鳴把東西放了回去。信封旁邊是一個卡其色的軍用挎包,很舊了,包的帶子斷了一節,用其他布接起來,很惹眼。
打開包,裡頭是一個封信,看上邊的地址,是從京都寄往南方一個小村莊的。
沈晨鳴想看看信的內容,打開,裡頭裝的不是信紙,而是三張火車票,還有一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