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車子停在大貨車左邊的地溝上,如果不繞過去看,看不到那個被清洗得很乾淨的輪胎。
司機好好的為什麼要清洗這個輪胎?
輪胎上有什麼?
邊找工具,邊靠近輪胎看了看,上頭什麼都沒有,積灰,草屑,血跡,毛發都被清洗乾淨了。
這個輪胎跟其他幾個臟兮兮的輪胎相比,顯得特彆亮眼,格格不入。
貨車的車廂有蓬布蓋著,四周都綁得死死的,有種嚴嚴實實,密不透風的既視感。
沈晨鳴吸了吸鼻子,血腥味濃鬱了不少。
他確定了,這輛大貨車有問題。
貨車的牌照是外地來的,也不知道車上拉的啥,為什麼會有血腥味?
他敢斷定,空氣裡的血腥味是人的血,不是什麼雞羊豬狗的。
假裝好奇地靠近給貨車修理的師傅,沈晨鳴擺出一副無所事事,找人閒聊的表情:“師傅!這大貨車修啥呢?也做輪轂保養?”
“不是,刹車有問題,得好好調整一下。”
“哦!”沈晨鳴像是明白了似的,“刹車有問題可不是開玩笑的,必須好好檢查。司機人呢?走了?怎麼沒瞧見?”
師傅指了指駕駛室:“在上頭睡覺呢?聽說累狠了。”
沈晨鳴語氣同情:“跑長途的人都比較辛苦,累狠是常有的事。”
說完他繞到車後,用手快速打開車廂的蓬布綁帶,隨後悄悄爬了上去。
車廂裡的血腥氣更濃鬱了,裡頭拉的是紙箱廠需要用到的大滾筒紙皮。一卷起碼得有好幾百斤重,整個車廂裡都是。
在靠近車廂尾部的地方,有一個大蛇皮袋,血腥味就是從那裡散發出來的。
沈晨鳴弓著腰,靠近蛇皮袋,用腰上帶著的小刀將蛇皮袋口割開,裡頭是一個布袋子。
割破布袋子,露出一卷紙皮,應該是車上大卷筒裡撕下來的。
紙皮被血水浸濕,紅不紅,黃不黃的,割破紙皮,赫然露出一隻人的手。
要是一般人,瞧見這陣勢,早就嚇懵逼了。
但在沈晨鳴眼裡,都是小意思。在部隊這麼多年,什麼血腥的場麵沒見過?
將紙皮繼續割開,發現紙皮裹著的是一具,被車子碾壓得七零八落的屍體。
還是一具成年女性的屍體。
他看了一眼,爬下車,來到駕駛室,打開門,伸手一把將睡得正熟的司機薅下來。
啥話沒有,反剪了他的雙手,用蓬布的綁帶將他綁了。
沒辦法,他第一天上班,銬子,配槍都還沒去領,隻能用笨辦法製服罪犯。
司機睡得跟死豬似的,冷不丁被人拉下車綁了雙手,十分惱火。
怒目圓睜,目赤欲裂地盯著沈晨鳴:“你乾什麼?好好地綁我做什麼?”
沈晨鳴不理他,找來修理廠丟棄一旁,臟兮兮油乎乎的繩子,將他的雙腳也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