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女帝和溫言一起坐著在吃晚膳。
女帝看溫言生活儉樸,問她變化怎麼這麼大,以前她一擲千金的事可沒少乾,是金美樓常客。
溫言說自從有了傅明庭這個先生後,她就一直過著這樣的生活,說他簡直比她爹還管得多。
女帝聽著她的得瑟抱怨,隻笑不評價,手裡筷子在動,沒怎麼停下來,溫言說話風趣,女帝聽著下飯。
她瞧溫言刻意的不去看蘇沉,他在的方向,一個眼神也沒有,眼中的笑意更多了。
蘇沉被叫過來一起用膳,侍女給布置碗筷,桌上乾餃子已經冷涼了,溫言吩咐人去端來熱騰的。
之前蘇沉的下屬會巧遇溫言七嘴八舌說一些事,她知道了他一直不按時吃飯,偶有腹痛。
侍女端來了一碗湯餃,裡頭放了蛋皮小蝦等物,餃子個數也是蘇沉飽的剛好數量。
蘇沉不喜重口,這清淡湯水就著料喝下,在熱湯裡的餃子更容易被餓過頭的身體接受。
蘇沉吃飯的禮儀很好,速度也很快,溫言依舊一個眼神也不瞥過去。
簡單的飯食,把肚子填飽,女帝沒過多久就離開回宮了,回去路上,她調侃蘇沉,溫言麵對他很心虛。
蘇沉抿緊了唇不吭聲,舌頭剛才有點被燙到。
新年第一日,女帝不在宮中,不知去向。
等她的人看到蘇沉與她一起回宮來,探究的視線深沉了起來。
女帝對男色一直興趣寡淡,但蘇沉外形突出,能力也出色,隨時可以出入女帝的禦書房和寢宮等地。
很難不懷疑女帝對他看重的原因,並且,他一直獨身,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乾淨到讓人聯想。
蘇沉很忙,女帝批了他擴充人數的折子,就是在年假裡,也沒個閒暇。
探子被分派到天南地北,消息有許許多多。
今日陪女帝微服私訪,算是休假了。
蘇沉知道了溫言受寵的真正原因,像那誰。
他把今日看到的事爛在肚子裡,他的身邊不可以有人,誰知道自己會不會無意中透露出什麼來。
他回味了一下女帝回宮路上的話,隔天,寒酥收到玉塵的口信,溫言對傅明庭借口溫家走親戚,獨自出現在了蘇宅。
禁欲的人放開了限製,主動把把柄遞給女帝,承受的人叫表哥求饒。
正月的新年裡,溫言站在院子裡,對著一扇門扔石頭大罵,用完她就把她趕出來,是不是人呐。
蘇沉坐在裡頭,聽她中氣十足的罵,胃口極好的在吃早膳,玉塵玉絮對視,公子和表小姐真是對冤家。
溫言站在蘇宅外,深吸了好幾口氣,聞到街上食物的香氣,被索取榨虛的她,拖著酸軟的腿去了餛飩攤子上。
心中不平氣,使得她叫了兩碗餛飩。
虧她還以為兩人破冰恢複親戚情誼,不成想是用她不負責。
這個年,溫言過得實在不順,在街攤上看到了冷陽騎馬經過。
她低著頭一手擋臉吃餛飩,香菇肉餛飩,挺好吃的。
“客官,你的第二碗餛飩來嘍。”
攤主戴著手袖,熱情端過來,溫言手依舊擋臉,側著身子在倒醋。
“餛飩味道如何?”
“還不錯。”
溫言頭也不抬順口接,有馬鞭落在桌上,
“老板,再來一碗餛飩。”
“好咧。”
溫言放下銅錢,起身就要走,手臂被冷陽扯住,
“坐下。”
溫言一大早獨自坐在街攤上吃餛飩,怎麼看怎麼落魄。
溫言不想在大庭廣眾下拉扯,重新坐下,收走銅錢,
“老板再來碗豆花,鹹的。”
“好咧。”
冷陽坐在對麵,問她怎麼在這裡,溫言裝聾作啞,跟他不熟。
一根筷子插進了溫言放在桌上的手指縫裡,她抬頭去看冷陽,沒好氣,
“關你屁事。”
“你待會兒跟我走一趟。”
“我哪裡都不去。”
“請大夫把個脈,你慌什麼。”
“我又沒生病,看什麼大夫。”
“少羅嗦,走一趟就是了。”
溫言被抓著去了同福堂,她左右手都被把了一遍脈,大夫留著長須,一些時間後,他撫著胡須,向冷陽溫言道喜,
“雖然時間尚短,但脈象清晰,這位夫人有喜了。”
溫言睜大了眼,
“你沒把錯嗎,再看看。”
“這位夫人,老夫把喜脈,可從來沒出過差錯,不信你們找其他大夫瞧瞧。”
被質疑的大夫也不生氣,笑嗬嗬很和善。
溫言不信邪的連續找了三家醫堂,得出了一致的結論,她懷孕了。
晴天霹靂,雖然那晚過後,是晚了兩天才服藥,可她服下避子藥了啊!
這個孩子很明確,是她和冷陽的。
再過半個月,冷陽要去燕國長時間駐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