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與燕使的對接人是溫言,她先帶著林有鹿和兩位公主去顯慶宮和華英宮。
來到顯慶宮宮門口,侍衛們對溫言行禮,她招來人,很快,管事李麽麽出來了。
她對溫言恭敬行禮,然後目光打量站在一旁的燕人。
兩位公主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大的叫宴梨初,小的叫宴梨爾。
姐妹兩人擁抱分彆,宴梨初強忍悲傷,對著林有鹿說道,
“林大人,珍重。”
林有鹿對她作揖告彆。
李麽麽帶引宴梨初進顯慶宮,臨走前不忘再次對溫言行禮。
溫言不去看悲傷難過的燕人,帶著他們去下一宮。
來到華英宮,管事太監許公公出來迎接,對溫言行禮,
“溫大人安。”
溫言對著眯笑不見眼的許公公招手,半刻過後,守宮侍衛首領,林統領出現了。
宴初爾跟著許公公走,一步三回頭的看著林有鹿,彷徨的眼睛,叫人不忍。
待宮門緊閉,溫言看向紅了眼眶的林有鹿,
“林大人,你可真狠,她們再也回不去了。”
林有鹿狠狠剮了溫言一眼,
“拜你所賜。”
“你們自己不行,彆怪本官頭上。”
溫言瓷白妍麗的臉上,全是諷刺。
林統領站在溫言身後,眼神盯著燕人,手放在劍柄上,一有不對就拔劍。
“林大人,請吧,本官請你去吃飯。”
“那可真是有勞溫大人了。”
林有鹿那自小灌輸的思想,在景國有了碎裂,之前從未仔細看過站在朝堂上的百官,今日注意到,景國女官,並不是零星幾個。
沈耀中午回來,許公公告知他溫言借走林統領,沈耀的臉上出現了很奇異的表情,一旁的許公公睜著眼在觀察。
“她有沒有借彆人。”
“回殿下,奴才沒瞧見彆人,隻有林統領。”
“嗯,退下吧。”
許公公告退後,心裡在琢磨。
溫言借人時說有事她負責,他猶豫了才借,可看二皇子的神情,並沒有不高興。
沈耀勾著唇走向寢殿,溫兔子就知道拿他東西,得想想讓她怎麼還。
借了人走的溫言,想借機瀟灑,招待嘛。
溫言要帶林有鹿去打馬球,但他不樂意,要去應天書院。
林有鹿和溫言之前在燕國打交道次數多,彼此性格也多少了解些,這種小要求,他知道溫言會答應。
溫言惋惜,但也不算為難,帶他去應天書院展示大國風貌。
朝廷二品大員,對學子們來說絕對是大人物,應天書院的院長,站在門口迎接。
“忙你們的,本官帶客隨便看看。”
“是,溫大人。”
林有鹿身後有十來張年輕麵孔,他們看到書院寬鬆活絡的氣氛,是燕國書院沒有的。
溫言帶人到一處辯論台,林有鹿見到男男女女的學子,全部穿深墨色學子服,統一看不出家境好壞。
就是主持的夫子們,也全部身穿青色夫子服,在這裡,隻有夫子和學生的身份,沒有其他。
辯論台上站著一名舌戰六個人的學生,他激情慷慨的辯駁其他人的觀點,輸出自己的看法。
就是拿夫子的話做反證調侃,圍觀的學子們笑聲一片,夫子也隻是手揉揉鼻梁,沒有不愉。
六人之中的一名女學子,抓住他話語中的漏洞,開始不停辯擊他,台上人等她說完,又開始反駁。
燕人看著景國學子們暢所欲言,就是涉及到政法律,也無人阻止。
在景國,言論自由,思想自由。
燕人們想到自己在書院中,學著一成不變的大股小股文,循規蹈矩不能頂撞夫子,不能有左思想。
羨慕,燕人羨慕這群學子,他們可以各抒己見,自己的想法可以被說出來。
離開掌聲雷動的辯論台,溫言帶著人去了校練場。
身穿騎射服的學子們,分組在對抗,其中一名高挑的女學子格外引人注目,她手拉弓,三箭齊發,全部命中目標。
勝利組發出歡呼,同學們簇擁而上,女學子打了個響指,一群人跟著她的步伐朝對麵組同學做挑釁動作。
武夫子見怪不怪的看著他們相互放狠話。
校練場上,除了射靶子的學子,還有在踢球的學子,他們的身上有著泥濘。
球場邊上還有各種親友團,不是在歡呼就是在罵咧咧,被罵到的人撓撓頭笑著說失誤。
看他們踢球,能感受到肆意揮灑的青春,根本不在乎摔跟鬥或者臉上濺到泥。
溫言帶人去齋樓吃飯,他們不需要自己端飯,透過包間的漏窗可以看到,每個學子們排隊在窗口台領餐盒,沒有誰是特殊的。
“溫大人,這種情況是隻有應天書院如此,還是其他地方也一樣。”
“都一樣,本官所讀的國子監也如此。”
林有鹿望著溫言,世家優良的臉上,突然展露一抹笑容,不是那種陰冷的寒笑,而是帶有知性的清風,向溫言吹去。
溫言有些愣,他怎麼突然變臉了。
離開應天書院的時候,天色有些晚了,溫言帶他們去繁華街的金美樓好好吃了一頓。
與燕國的奢侈風不同,景國的奢侈,體現在人。
金美樓的人員,各個精神麵貌良好,身穿得體的酒樓服,教導過的禮儀,使得來到這裡的客人感官很好。
林有鹿在這裡感受到一種有序,整體環境的舒適蓋過了菜色如何。
金美樓的貴,是由這些人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