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吃慣山珍海味膩了,也不會想去吃芋頭糙米。
男人和女人思維不同,之前周潯之認為女帝是覺得夏尤清簡單好把控,現在被提醒細想,確實如此,女帝怎麼可能會突然的產生感情,還是一個如此普通之人。
若是他像女帝在意的某個人,那就說的通了,他為什麼會這麼受寵,寵到女帝給他明目張膽的倚仗,讓他在太醫院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或許,阮君可以給線索。”
要不怎麼說周潯之聰明絕頂,舉例反推聯想到之前曇花一現受寵的人。
但也正是這理智的聰慧,證明了他過去並沒有投入感情。
溫言沒見過阮君,周潯之讓她年後去禮部瞧一眼,他在那裡。
大年三十的晚上,溫言拉著周潯之要去最靈的一座道觀裡搶頭香,
“你之前不是信佛嗎?”
周潯之納悶問,溫言卻是理所當然的回,
“我哪裡是信佛,我是哪個靈信哪個,信的是神明。”
“真是服了你。”
遇到溫言,周潯之的聰明腦瓜也有想不通的事。
五通道觀距離大都的城內較遠,溫言和周潯之吃完就去,到那邊剛巧遇到村民們要遊神。
溫言急忙問什麼是遊神,村民回她,就是把一年到頭坐在觀裡的神仙抬出去遊街透氣,帶他們出去玩。
溫言覺得有意思,拉著周潯之撒嬌要跟著去看,周潯之讓她在搶頭香之間選一樣。
溫言毫不猶豫的選了看遊神。
道觀附近幾個村的村民全來了,熱鬨非凡,周潯之緊牽著她的手,免得被衝散。
整齊的敲鑼打鼓聲響起,前頭第一個神出現,馬夫探路,他不停高跳,火把從他的腳下移過。
緊接著後頭陸續出現九尺高的神們,他們甩動手臂,神氣活現的行走,不時轉個圈。
溫言以前從來沒見過這種有趣的事,和周潯之跟著村民們一路遊行,遠處高空中不時出現煙花,城內城外都在過年。
村民們雖然沒有富裕的錢買煙花,但是這遊神的慶典,卻絲毫不輸城內的熱鬨。
看了這個,溫言覺得舞龍什麼的,太沒意思了。
周潯之同樣頭一回見遊神,遊神們的臉上表情和身體動作很歡樂,他和溫言兩人不知不覺跟著走了許久。
除了高大的神,也有矮個的活潑小神,這項活動不止有大人,小孩們也積極參與。
帶著神們繞走了一圈後,又請回到道觀中,溫言求了兩道平安符後,就和周潯之離開了。
兩人在馬車內,談論著剛才所見,溫言很是興奮,就是回到了府,也沒睡意。
在子時準時到來之際,她並沒有在守歲,也沒有在燃煙花,而是在寢房內和周潯之在玩蒙眼睛抓人的遊戲,抓到一次脫一件衣。
溫言有個小訣竅,在綁眼睛的時候故意皺緊眉臉,等到綁完恢複表情,眼下有空隙,看腳抓人。
而周潯之耳力過人,兩人抓到彼此的次數接近,都脫得隻剩下了裡衣。
他蒙著紅色巾布,溫言懷心眼的蹲地式的蹲步靠近他,在他伸出手抓空時,抽掉他的衣襟係繩,然後滾到一邊欣賞他露出來的精壯胸膛腰腹。
被調戲的周潯之凝神聽聲音,並且手開始上下遊動。
溫言閉住呼吸,一動不動,眼見周潯之把她逼到角落,她故技重施,蹲了下來,想從他的手下溜走。
但這一次,她沒能得逞,周潯之伸腿絆她。
被抓到的人,居然囂張的去扒敞開的衣,嘴唇不規矩的去吻露出來的胸前肌膚。
柱床搖晃的激烈,溫言抱著周潯之還想要更多,昏暗的光線裡,情/欲濃滿了整個房間。
當清晨被清脆悅耳的鳥鳴喚醒,靜謐的光照進來,塵在光中浮動。
溫言靠在身邊人肩頭,手橫過去,腿擱在他身上睡,整個人的身體都在表達著對他的喜歡和纏。
睡姿極好的人先是拿掉她的腿,然後側身將她攬入懷中,不是很想起床,一起睡懶覺。
周潯之其實很討厭浪費他時間的無意義事情,過去的天家祈福,就在此列中。
新年的第一天,溫言和傅明庭一起去了趟溫府,陪父母吃飯。
當被問到她什麼時候可以有個孩子,溫言左顧他言,父母歎氣,隻說讓她注意點時間,她也不小了。
溫言麵上笑嘻嘻的應下,心中卻是苦澀的不敢告訴真相,這一刻,她有恨沈耀。
從溫府出來,溫言眼神之中滿是陰鬱,傅明庭陪她去郊外騎馬,安慰的語言太過蒼白,沈耀從一開始就帶著這樣的目的,得不到就毀掉,想要孩子,求他。
縱馬快奔,溫言想消去心中的鬱結。
當她帶著這份鬱結回到傅宅,收到宮中消息,女帝要封夏尤清為皇夫,請她即刻進宮。
溫言和傅明庭驚異對視,女帝,莫不是真被迷昏頭了。
溫言迅速換衣進宮,今夜,怕是掀起一陣浪。
平民被封皇夫,這,荒唐。
所有的皇室成員被召集,立皇夫,先要皇室成員通過再昭告天下。
沒有人歡喜這樣的消息,一旦立為皇夫,依著女帝對夏尤清的偏寵,若是再有孕,這局勢,恐怕有變。
三位皇子皇女激烈反對,一致的觀點,平民不可以,他們不接受平起平坐。
溫言和沈棠站在一起旁觀,目前還輪不到他們發表意見。
溫言的目光,盯著不安的夏尤清,想要從他身上尋找東西。
周潯之和謝雲已經棄權,不能再發表意見,他兩也在觀察夏尤清。
夏尤清被幾道目光盯著,本就不安的心,更加不安,他可以對天發誓,真的沒有想過被立皇夫,他有自知之明,擔不起這樣的位置。
女帝卻是強硬的態度,就是要立,反對也沒用。
沈確,沈耀,沈枝意,全部都冷聲道,
“一介平民,他受的起嗎。”
“世家們如何看,不得恥笑。”
“什麼都沒有的男寵,何德何能。”
“夠了!朕不是在詢問你們的意見,是在通知你們!”
“母皇,你想立也得立個能服眾的,平民登天,你是想讓世人效仿亂尊卑序嗎。”
沈確的話令女帝眼神要剮了他,已經羽翼長起來的沈確,氣勢不弱,對女帝荒唐的行為,不退讓。
“母皇,你一意孤行要立他為皇夫,以什麼理由,憑他以色示人,還是那一手拙劣的醫術。”
沈耀更是咄咄逼人,女帝怒罵放肆。
“母皇,沒有人會認同你這麼做,你這是在打臉所有的世家,他們不如一個平民。”
沈枝意掀翻最後一張臉,女帝已經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