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問他,立馬就問他。可河麵平靜,隻有血絲不斷往上湧著。

雙腳不由自主往著河裡走去,可當她站到冰冷的河水之中,看著河中那影影幢幢的不明影子,不斷翻湧的黃綠色泥沙,她隻覺得頭疼欲裂。

十年前她在船上被鋒利的刀刃劈開臉頰,墜入河中。在那一瞬間,她學會了浮水,因此得以存活下來。在這十年裡,她也不是沒有下過河,撈過水漂。可是為什麼現在對著這條有些肮臟,漆黑幽深的河流會這麼害怕呢?

她的心臟瘋狂地跳動著,血液就像這條河流,在她體內到處亂撞。轟鳴的河水聲,脈搏的跳動聲,都讓她腦袋像是要裂開了一般疼痛。

就在她忍不住要暈倒的時候,潘樾從水中出來了,他的手中正是那條靈蛇,纏繞著他手上的胳膊。紅色的血和白色的蛇身糾纏著,刺目極了。

楊采薇忍著痛,問出了自己的疑問來。為什麼,為什麼明明已經拒絕了,還要來找她?

潘樾幾句就解釋清楚了,他不知道她來找過他,那些拒絕的話語,應該都是他父親想要他們斷絕跟關係。現在,他站在她的麵前,他要將自己真正的想法都說出來。

他想要履行先皇定下的婚約,並不是因為先皇之令不可違,而是因為他想要娶她!

他想要娶她,是因為她是楊采薇,他唯一的,不可替代的楊采薇!

可是,婚姻是兩個的事情。他再一廂情願,她不願意,他都不會強迫。

“哪有才遇到幾天就成親的呀……”楊采薇小聲嘀咕著,她其實已經動搖了,可是,她又有些害怕。十年了,他和她都不是小孩子了。婚姻大事,怎麼能就這樣決定呢!

“采薇,你獨自一人過了這十年。我和你相遇五天了,一天算一年。那我再等你五天,湊齊十天。五天後,我會布置好一切。但是,你要不要來,你自己做決定。”潘樾說完就離開了,這一次,他是真的沒有再糾纏她。

楊采薇提著竹簍,帶著靈蛇回了家。她一邊熬藥,一邊出神。薑仵作在她身邊走來走去,嘴裡也不知道念叨著些什麼。

“師傅,要是一個十年不見的人突然來提親,你說我要不要答應呀?”她心裡糾結無比,隻好尋求一下薑仵作的意見。可是她也很清楚薑仵作不可能回答她這個問題,她隻是在問自己而已。

“啊,我記得曾經有一個案子。有人就是冒充一個多年不見的婚約對象,然後這個人把女方全家都殺了,吃絕戶!”薑仵作雖然不能回答她的問題,但是他可以想起一個自己曾經辦過的類似的案子。

“他不是冒充的。”楊采薇忍不住就幫潘樾說話了,她現在已經絕戶了,不用他吃。倒是他,現在是禦史,家裡的大宅子也應該還在。那個廢物嫡子不知道怎麼樣了,但肯定贏不過他的。

“人啊,是會變的。十幾年沒見,你又怎知他的心不是冒充的?”薑仵作仿佛突然清醒了一般,能接得上話了。

“沒有十幾年,隻有十年而已。”楊采薇被他說得越來越沒底氣了,是啊,他的心到底成長成什麼樣了,她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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