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問詢，卓瀾江留了個人在外麵監視這個丈夫，然後他要回局裡報到。
楊采薇準備去醫院，查看一下妻子的病曆，拿回去跟那具骨骸做對比。潘樾還是跟著她，到了醫院他輕車熟路，帶著她去了檔案室。
“你經常來這家醫院？”楊采薇很好奇，她一直身體都很好，今天這還是好多年來第一次住院呢。
“嗯，眼睛手術就在這裡做的，定期會來複查。”潘樾點點頭，幫她占著複印的位置。
“那你現在看得見多少了？”楊采薇突然有點心疼他，看他年紀也應該有不小了，就這麼在黑暗之中過了這麼多年。
“有光感，看人的話，隱約有個輪廓。”潘樾抬起手，他的手指沿著她臉的輪廓，在空中虛著劃了一道痕跡出來。
這道痕跡他在虛空之中無數次地畫過，每每想起她，他就會伸出手，畫著她的輪廓，撫摸著那道傷痕……
楊采薇連忙後退了一步，逃離了那個輪廓。好像她繼續待在那裡，就會走進自己的夢中，成為夢中的那個楊采薇。
“病曆拿到了，回去吧。”抱著一堆病曆，楊采薇轉身就跑開了。
潘樾勾起嘴角，他輕輕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好像他真的摸到了什麼一樣。微微一笑，也跟了上去。
抱著病曆，楊采薇又回到了解剖室，對著病曆上做過的一些手術還有病症，一家三口仔仔細細地檢查起了骸骨來。
“左腿小腿骨曾經撕裂性骨折過。”翻著病曆，楊采薇終於找到了有骨骼特征的病症記錄。
“左腿小腿骨……，確實有一道裂痕，已經愈合了。”寧裡拿起兩根小腿骨，認真辨認了起來。
“牙醫的記錄呢？”白克在一邊也跟著一起看，順口就問道。
“頭都沒找到，看牙醫記錄有什麼用！”寧裡很想敲他的腦袋，不過手裡都拿著骨頭，隻能用腳踹了。
“頭找到了！”這時卓瀾江突然衝了進來，手裡拎著一個塑料袋子。
袋子水滴型，裡麵的東西看起來不輕，墜得塑料袋拉得直直。下麵圓圓的曲線，應該就是裝的東西本身的形狀了。
寧裡上前幾步，直接接了過來。然後放到解剖床上，小心翼翼地打開了。
五人盯著這顆頭顱，一時之間都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