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貼著她說話,嗬出熱息縈繞在四周,鑽入到她的四肢百骸。
酥酥麻麻。
霍西覺得太親密了,稍稍彆過臉,生硬地轉折:“我還沒有喝完湯。”
張崇光盯著她瞧。
半晌,他往前湊了湊竟然在她唇上嘗了下。
他聲音低低的,“湯稍稍談了點兒,不過挺適合產婦喝的。”
語畢,他目光垂下在她心口位置掠了掠,多少有種意有所指的意思在,成年男女說那些話,不必說透,也能明白。
霍西臉熱,抵著他的肩推開。
她重新坐著喝湯,因為自小儀態好,即使月子中她仍是端莊美麗。
張崇光看了很久,目光溫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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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霍西出月子能出門了,張崇光帶著她跟孩子們回霍宅。
算一算,這是墨爾本事情以後,他首次從正門進來。
霍家人都挺感慨。
傭人們也知道崇光少爺救了先生,現在身份又跟從前不同了,但是聽說還是沒有複婚,他們也不知道怎麼個叫法,看見張崇光挺不自在的。
張崇光倒是還好。
他打開車門放兩個孩子下車,綿綿跟睿睿跑去看外公了,張崇光看著他們兩個,轉身對霍西說:“最近好像挺長個的,睿睿都快有綿綿高了。”
他邊說,邊小心翼翼地扶霍西下車。
金秋十月,天氣已是微涼。
張崇光幫著攏了攏肩上的披肩,很溫柔地說:“你先抱孩子進去,我拿下東西。”
霍西點頭,這時溫蔓已經迎出來了。
孩子出院後,溫蔓就沒有見過了,此時想她們想得很。
她仔細看看寶寶,又看看霍西,終於放心。
都挺好!
張崇光仍如從前那樣,叫了一聲媽,隨即就打開車後備箱將禮品從裡頭拿出來,自自然然的,就像是他仍是這個家裡的一分子,也如往昔一樣帶著妻兒回家探望。
溫蔓心情略複雜。
她幫著張崇光拿了兩樣東西,張崇光動作一頓,側頭笑了下:“謝謝媽。”
於是,溫蔓心情更複雜了。
……
二樓,最東麵的主臥室。
霍紹霆雖康複大半,但是身子仍不是十分爽利,還在靜養中。
綿綿跟睿睿趴在床邊,陪他輕聲說話,解悶兒。
霍西把小霍星抱給他看,她麵色柔和,語氣也是有著才為人母的溫柔:“一個月多出三斤呢,夜裡也是乖的。”
霍紹霆稍稍安心。
這時,張崇光亦上了樓,推門進來。
他拿出兩條香煙放在床頭,對霍紹霆說:“公司的人出差,在山裡弄來的,純天然的……我沒告訴媽。”
氣氛微妙,霍紹霆輕咳一聲:“你這是引我犯|罪啊!被霍西媽媽知道了可不得了,不得念上兩個月。”
但他總是喜好這個,拿起來看了好半天,才放下。
張崇光屈膝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跟霍紹霆談了些西亞的事兒。
有個項目挺大,他還是要跟霍紹霆商量一下。
大概是男性思維略有不同,不管平時霍紹霆恨得牙根癢癢,但是說起公事時男人都很克製理性,說了大約十分鐘的樣子,算是結束。
霍紹霆又開始逗小霍星玩兒。
傭人送了張小嬰兒床過來,把小霍星放在上麵,小家夥舒服地躺著,吃得飽飽的挺著個小肚皮。
霍紹霆滿眼都是溫柔,他對霍西說:“長得真好!孩子有我看著,你跟你媽媽好好聊聊,這些天她一直記掛你。”
霍西鼻子微酸,她怎麼會不知道呢。
她嗯了一聲:“我去看看媽。”
她下樓後,起居室裡氣氛有些微妙,張崇光也不如方才自在了……霍紹霆微微一笑:“你照顧她們娘倆個辛苦了。”
張崇光想開口,卻發現喉嚨微微哽住……
*
霍西下樓,問了傭人,找到溫蔓。
溫蔓正布置著小花廳,中午準備在這裡吃飯,興許是家裡很久沒有這樣熱鬨了,溫蔓插著蔚藍的玫瑰,驀地就很傷感,怔怔出神。
霍西進來正好瞧見。
她心裡知道原因,緩緩走過去從後麵輕輕抱住溫蔓,聲音輕輕的;“媽我沒事的,這段時間過得挺好,您看……都養了些肉了。”
溫蔓心裡不好過,但她不想讓霍西擔心。
她放下手裡的活,拉著霍西坐下,細細問起最近的生活。
張崇光每隔一天去趟醫院,也是經常說的,但溫蔓總歸不放心。
霍西淺笑:“真的挺好的,他沒有強迫我什麼。”
溫蔓心中好過些。
稍後,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霍西:“再過一個月你怎麼打算的?”
霍西攏緊了身上的披肩,低低說:“應該會離開吧!媽,有些傷痛並不是時間能治愈的,也不是他對我好就能抵消掉的。我忘不了那些事,也忘不了他在國外對我做的那些。”
一個女人,被自己的愛人,強迫做那種事情。
她沒有感覺,
他就想法子讓她接受。
身體在那極度的歡愉中越是享受,事後回想起來,她就會有多惡心。
霍西這樣說,溫蔓沒有勸。
她不單單是霍西的母親,她也是個女人,她能懂那種感受。
她隻是輕撫女兒的發絲,輕喃:“隨心就好!你爸爸說,彆說三個孩子就是三十個孩子,咱們家裡也是養得起的。”
溫蔓在心裡,也是希望張崇光好的。
不單是為了三個孩子,也因為養育一場。
隻是這些她沒有說。
門外,張崇光靜靜地站著,小花廳不隔音,溫蔓霍西的話他都聽見了。
再次來到這個家,他聽見看見的,都是霍家人對霍西的擔心。
擔心她被他強迫,擔心她過得不好。
沒有人是真正看好他們的。
包括霍西,她也說自己要離開,即使他早就知道但這時他的心臟還是狠狠地疼了一下。
張崇光很淡地笑了下,
他沒有立即進去,而是走到空閒的過道裡,從衣袋裡摸出一包香煙來,顫著手點上火,抽了好幾下,修長手指還是顫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