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換著床單時,章柏言坐在起居室裡吸煙。
他想著秦喻,想著這趁著酒醉的一場情事,其實硬往晴欲上扯是騙人的,他隻是……他隻是想告訴自己,自己已經放下了,他沒有再對陸幽執著。
秦喻的眼淚,拆穿了他的謊言。
她傷心難過,是對的。
但是章柏言又想,一個太愛自己的妻子,也不是好事。
對秦喻很不公平。
他想了想,打電話讓秘書挑選了一套價值5000多萬的珠寶,從保險櫃裡取出來,送到了秦家……這不是補償,這是男人對女人的安撫。
但是秘書告訴他,秦小姐沒有接受。
章柏言想,他不親自過去,秦喻大概不會拿喬。
他酒後在床上,實在可惡。
年初二,章柏言親自去了趟秦家,秦家彆墅安安靜靜的。
傭人告訴他:“先生太太出門拜訪了!大小姐下午剛回來不久,現在在樓上……應該在看書,我給章先生通報一下。”
章柏言卻說不用。
說完,他拾階而上走到二樓,沒有敲門直接推開了秦喻的臥室門……
秦喻沒在看書。
她身上隻穿著白色半透的襯裙,正坐在英式古董沙發上,兩腿劈開著,
正在抹藥。
她沒想到有人進來,這個人還是章柏言,一時呆住。
章柏言也沒有想到,會看見這樣的光景。
挺衝擊的。
秦喻是正統的書香門弟培養出來的名門淑女,此時的姿勢,卻接近於蕩|婦……甚至比剛剛他們在床上時還要撩人。
章柏言是個誠實的男人。
他承認,此時他挺想跟她上床,但是那樣做又很禽獸。
秦喻呆呆地看著他……
片刻,章柏言掩上門,反鎖上。
他朝著她走了過來,在她呆呆的目光下接過她手裡的藥膏,很輕地說:“我幫你抹!”
秦喻沒有反應,他已經一手抬起她的臀,
不是很熟練地幫她抹藥。
氣氛微妙。
秦喻想將腿收攏起來,但是被男人阻止,他黑眸看著她細嫩的肌膚啞聲說:“很疼?”
當然很疼!
秦喻是第一次,章柏言卻一點也沒有溫柔。
可是她不願意說,說了好像就是對他的示弱跟妥協……秦喻出身不錯,她雖喜歡章柏言但也有自己的自尊。
她不出聲,章柏言也沒有勉強。
給她抹好藥,伸手將襯裙拉了下來,這時他才有時間和心思想,其實他未來的妻子有一副很好的身材。
外表看著清瘦,但是脫了衣服,
很豐|滿。
沒有男人不喜歡這個,哪怕章柏言對她並沒有產生類似情愛的東西,但是他得承認,她這副身子是招男人喜歡的。
正要說話,目光卻看見沙發上的小盒子上。
那是一盒……事後藥?
章柏言看了挺久。
大概是察覺到他的目光,秦喻咬唇解釋:“剛剛做的時候,你沒有用套子……再過幾個月我們才結婚,現在不適合要孩子。”
章柏言拿起藥盒看了。
拆開了,
裡麵的小藥丸也不見了,茶幾上還有一杯白開水,看樣子她已經將藥吃掉了。
他淡淡問她:“是因為婚禮時間,還是你覺得沒有安全感,所以暫時不想要孩子?”
秦喻的麵孔,有點兒蒼白。
她輕輕靠在沙發上,許久,才終於說出一點兒真心話。
她不是質問而是陳述:“你跟她,有個孩子,是嗎?”
章柏言不語,臉色談不上好看。
畢竟那些,關聯著他最痛苦的回憶,因為他的一句話他失去了陸幽失去了孩子,也失去了自己的母親……
秦喻沒有退縮。
她淺淡地笑,“之前即使有那麼多人跟我說這個,但我仍是不信!一直到今天,你跟那個叫葉白的男人握手……章柏言,平時你沒有那樣熱心也沒有那麼好說話的,你更沒有那麼大度。你之所以跟那個男人和解,是因為孩子……是因為她的孩子是你的,對嗎?”
章柏言靜靜地看她。
秦喻知道自己說對了,這瞬間,她覺得自己可悲。
“猜出來,為什麼還肯跟我上床?”
章柏言低低地問,隨後他的手掌,輕輕地碰了碰她的臉。
秦喻臉有些冰涼。
可見,剛剛又哭過了……
章柏言情商不低,稍稍想想就不難懂,因為秦喻喜歡他,所以她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