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柏言頓了下,點頭。
他說:“是!是李嫻的母親。”
秦喻站在陽光下麵,可她卻全身冰冷,那些說不出的寒氣穿透她的四肢百駭……她卻連掙紮的機會也沒有。
李嫻的母親仍在罵:“你們這些沒良心的!我的女兒還住在醫院裡,你們那麼說她,你們的良心被狗吃了!”
秦喻推開章柏言。
她走到那個婦人跟前,婦人想抓花她的臉,但是保安牢牢地按著她,她一動也動不了。
秦喻靜靜看她狼狽的樣子,輕聲說:“明明錯在你的女兒跟章柏言,為什麼你卻將所有的怒氣發泄在我的身上呢?若說她不知道章柏言戀愛,那絕不可能,她在柏優工作,章柏言跟我相親以後報紙上都登了,而現在我的說活有錯嗎?所以,為什麼你不找章柏言,而要在我身上出氣呢?你無非就是希望我的孩子掉了,或者是我氣得離婚了,這樣你的女兒就又有機會了,對嗎?”
婦人心虛。
半晌,她呆呆地說:“我的丫兒腿斷了,她毀了全毀了。”
她沒有辦法!
她又求秦喻離婚:“秦小姐你人聰明家世又好,你不愁再找個男人嫁的,我求求你給我們家丫兒一個機會,她隻有章先生。”
秦喻卻不想再聽下去。
她是個女人,但是絕不是聖母,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她都是受害人……她隻是用自己的方式保護自己,也保全自己孩子的利益。
她沒有理會婦人,這些都會由章柏言處理。
她知道,章柏言不會送婦人進局子。
因為她是李嫻的母親,他虧欠那個女的,所以他不會。
……
秦喻先上的車,章柏言交代幾句才上車。
坐上車後他輕聲問:“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秦喻彆過臉:“我想回家洗個澡,換件衣服!”
章柏言吩咐司機開車慢點兒。
到了家裡,秦喻整整洗了一個小時才出來,但是洗得再乾淨,她還是能在午夜夢回時聞見自己身上那股子難聞的蛋清味道,耳邊也回蕩著李嫻母親罵的那些難聽話。
半夢半醒時,她聽見章柏言打電話。
關於李嫻的病。
章柏言聲音壓得有些低:“好,我知道了!幫她找b市最好的外科醫生,康複的話也找最好的康複醫院。”
秦喻靠在枕上,安靜地聽丈夫說話,她沒有起身指責他。
因為她早就猜到結局。
一個跟他有過身體上接觸的女孩子,若是死了也就難過幾個月,但是摔成這個樣子,他大概得內疚好幾年,秦喻隨他折騰去了,反正她也不準備愛他了。
章柏言打完電話回來。
雖然秦喻閉著眼睛,雖然她維持著一樣的姿勢。
但是他知道她醒著,
而且,她也聽見了他的電話。
章柏言跟她並肩躺著,一會兒,他側過身子輕摟住她的身子,帶了些漫不經心地輕撫……其實並非晴欲,隻是想碰觸她。
摸著摸著,他有些情動。
於是親吻秦喻的耳後根,聲音沙沙的:“醫生怎麼說的?是不是三個月才能同房?”
黑暗裡,秦喻睜開眼。
她的眼裡沒有一絲情緒,有的隻是厭惡,但她卻用很平靜的語氣問:“章柏言,你有沒有聞到我頭發上的蛋清液的味道?我總覺得沒有洗乾淨。”
章柏言身體僵住。
而後,他所有興致都沒有了,翻身到一旁。
他知道秦喻是故意的,她不想跟自己做那個事情,她是故意惡心他!
他沒有回答她,反而說:“不早了!睡覺吧!”
可是,有誰能睡得著呢?
同床異夢,貌合神離就是他們這樣子吧!
後來,在秦喻整個孕期,章柏言幾乎沒有碰過她,秦喻也沒有主動靠近他……每晚他們睡在一起,並肩躺著,就連一個擁抱也沒有。
後來,章柏言搬進了客房。
他說得很客氣,說是怕影響孕婦的睡眠,但是秦喻是知道的,有她在他解決生理需求時不方便……他們關係隔了一層,他不願意在她麵前露出那私密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