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剛才看到的畫麵,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
接到蘇童姚的電話,他和幾個工作人員匆忙趕來,衝上二樓闖進蘇童姚父母的房間,被滿地的血嚇得差點失聲尖叫。
然而,更讓他們感到驚悚的是,蘇童姚的父親蘇譯軒像哄小孩般,柔聲細語地哄王女士放開生死不明的民宿老板娘。
王女士死死地咬住老板娘的脖子,眼睛裡綻放著詭異的光芒,麵目猙獰,絲毫沒有白天的端莊。
導演被眼前的場景給嚇懵了,驚慌失措地喊著要報警,蘇譯軒卻阻止他們,表示民宿老板娘死不了,這隻是一起意外,他可以很快解決問題。
導演覺得他瘋了。
老板娘是死是活,他們有眼睛,流了那麼多血,普通人早就涼透了。
然而,他們確實不敢馬上報警。
因為節目組拍攝期間發生凶殺案,不僅不吉利,還會造成巨大的經濟損失,甚至影響他們的前途。
左右為難之際,他給秦小遊打電話。
秦家是這檔真人秀節目的投資人,發生這麼重大的事故,他們必須出麵。
秦小遊大致了解情況後,與李先生對視一眼。
王豔果然是蘇譯軒的實驗品。
由於隻是推測,沒有確鑿證據,他想等真人秀結束後,再告訴哥哥著手調查蘇譯軒。不料一天未到,猜測成真,王豔失控殺人了!
“哥,蘇譯軒是首都醫科大學的教授,王豔……可能是他的實驗品。”他皺眉道。
秦霖目光一寒,閃身竄向二樓。
其他人急忙跟上。
二樓房間裡,蘇童姚縮在角落,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的一切。
他怎麼都想不通,隻是一場小小的口角,媽媽為什麼突然發瘋,攻擊民宿老板娘,用尖銳的牙齒,咬破對方的喉嚨,目麵猙獰地吸食血液。
這副凶殘的模樣,與他在電影裡看到的吸血鬼,一模一樣。
他知道媽媽以前有癲癇,生他之前,爸爸特地帶媽媽去國外治療,痊愈後才回國。這麼多年,媽媽表現得一切正常,再未發病。
可是今天,她情緒非常不穩定,時不時地嘮叨,抽到民宿她極度不滿,做任務下水抓魚更是歇斯底裡,下午采摘蓮蓬全程低氣壓,到了晚上,負麵情緒達到了頂點。
她嫌棄床上的被單是舊的,要求老板娘更換新的,老板娘不肯,表示都洗過消毒了,乾淨得很,兩人就此發生爭吵。
一開始,蘇童姚和爸爸好言相勸,安撫媽媽,讓她先委屈一晚上,明天會想辦法給她換新床單。
媽媽聽了,暫時同意。
可到了半夜,媽媽又鬨上了,說床上有跳蚤,叫醒老板娘,要求更換整個床鋪。
老板娘堅決不肯讓步,激怒了媽媽,媽媽那根緊繃的神經終於崩斷,然後就發生了不可挽回的局麵。
而令他匪夷所思的是,爸爸對媽媽的態度。
從小到大,他一直覺得自己很幸福,父母恩愛,家庭和睦,生活條件優越,即使混娛樂圈,也順風順水。
當看到媽媽傷人時,他震驚更駭然,再看著爸爸無視受害者,隻顧著哄媽媽的古怪模樣,殘存的理智告訴他,這不對,必須打120和110電話。
但是,他的父親禁止他打電話報警,從行李箱裡取出一支針筒,語氣溫柔地威脅母親,如果不聽話,就要打針。
母親看到針筒,似乎有些害怕,拖著渾身是血的民宿老板娘節節後退,嘴裡發出凶狠的低吼,企圖逼退父親。
蘇童姚見情況不對勁,給導演打電話,希望導演過來勸勸父親。
可惜,導演和幾個工作人員來了後,全都被嚇得魂不附體,勸不動父親,他們紛紛逃下樓。
蘇童姚六神無主,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正當他心急如焚時,一行人突然闖入房間,為首的男人黑衣黑褲,長相英俊,神色冷峻,渾身上下帶著一股冰寒氣息。
他是……秦家大少爺?
秦霖冰冷的目光掃視整個房間,看向傷人的王豔以及嗬斥他們離開的蘇譯軒。
“你們快退出去!”蘇譯軒道,“這麼多人進來,會嚇到我老婆……”
秦霖手一揚,一個證件擺到他麵前:“你被逮捕了。”
“什……麼?”蘇譯軒瞠目結舌,驚訝地瞪著證件上麵的字。
異能管理局的……執行官?
他的瞳孔倏地收縮,臉色大變。他從老婆那裡得知秦小遊是血族,卻不知道秦小遊的哥哥秦霖,是異能管理局的人。
不是普通的吸血鬼獵人,而是手握重權的執行官!
秦霖不給他反應的機會,從兜裡掏出一條特製的黑色鎖鏈,迅速一抖,鎖鏈如有生命般,纏住蘇譯軒的手腕。
“啪——”蘇譯軒手裡的針筒墜落,摔碎成渣,裡麵的藥物流了一地,散發出刺鼻的氣味。
李先生手指一動,液體藥物凝聚成水珠,懸浮半空,氣味被控製在小範圍內。
秦小遊見狀,籲了口氣,上前兩步,直視抓著民宿老板娘不放的王豔。
“王豔,如果你還想恢複成為正常的普通人,最好放開老板娘。”他揚聲道。
王豔聽到秦小遊的聲音,抬頭看了過來,獸瞳一豎,忽然變得更加瘋狂激動了。
她張開血盆大口,嘶啞地怒吼:“秦、小、遊!都是你!都是你的錯!是你害了我!”
她用力地丟開老板娘,十指成爪,露出尖銳的獠牙,嚎叫著撲向秦小遊。
“小心——”
導演在後麵看得心驚肉跳,失聲大叫。
秦小遊不慌不忙,在王豔撲來的瞬間,原地消失,下一秒,出現在她的背後,抬手重重地一敲,擊中她的後頸。
王豔身體僵硬,定住了般,一動不動,被秦小遊用空間桎..梏了,
她保持傾斜的姿勢,目眥欲裂,憤怒到極致,卻無可奈何。
一場凶險的危機,被輕而易舉地化解了。
導演等人像看了一場特效電影般,詫異地張大嘴巴。
蘇童姚看看被束縛的父親,再看看被定住的母親,臉色蒼白,眼睛裡一片茫然。
蘇譯軒見大勢已去,泄氣地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