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遊眼睛半眯,一臉滿足。
看來之前他有傷在身,為了守著他,男人就近尋了些動物血充饑。今天他能下床走路了,便特地跑了趟遠路,到湖邊找“美食”。
秦小遊喝飽了,抬頭關切地觀察被他吸了血的瑪卡德獸。
隻見大貓“呼嚕、呼嚕”地睡得正香。
看來損失600ML左右的血,對它沒什麼影響。
“飽了?”奧德納問。
“嗯,飽了。”秦小遊打了個嗝。這是五天來吃得最飽的一天。
男人拔..出草梗,手指一抹,完美地為瑪卡德獸止血。
真方便。
秦小遊感慨。
吃飽喝足,接下來乾嘛呢?
睡覺。
原始人的生活相當單調。
不用上班工作,沒有電子產品,沒有社交,日子過得很悠閒。
秋天午時的太陽暖和,躺在一群長毛的瑪卡德獸之間,暖洋洋的,令人昏昏欲睡。
秦小遊打了個哈欠,非常可恥地偎進一頭雌性瑪卡德獸的肚皮上,既柔軟又舒服。
雌性瑪卡德獸掀起眼皮,瞅了瞅這隻蹭它肚皮的兩腳獸,溫馴地沒有驅趕。
金發男人靠在一頭雄性瑪卡德獸的背上,閉目養神,不羈的金發淩亂地散在胸.前。
秦小遊不由自主地轉動眼珠,欣賞男人健壯的胸膛。
男人忽然睜開眼睛。“不睡?”
“……睡。”偷瞄被抓了個正著,秦小遊心虛地閉上眼睛,臉埋進柔軟的細毛裡,耳尖泛紅。
銀蛇從樹上爬下來,扭啊扭,扭進湖裡,一頭紮了進去,等它探出水麵時,體型漲大了兩倍,變成了一條十幾米長的大蛇,湖裡的魚兒紛紛避讓。大蛇在水裡肆意地遊著,看到魚群,衝過去捕獵,一口吞一條,吃得不亦樂乎。
秦小遊貼著瑪卡德獸的肚皮睡得香甜,毫不知情。
銀蛇吃飽喝足,遊回岸上,變回嬌.小的體型,找到自家主人,盤他身邊一起睡午覺。
一下午就這樣混過去了。
晚餐自然還是吸瑪卡德獸的血。
等他們蹭完飯,食草的瑪卡德獸成群地回巢,秦小遊跟著男人趕在太陽下山前,回到山洞。
山洞裡的石灶熄火了,男人拿出兩顆打火石,“啪、啪、啪”幾下,重燃火焰。
秦小遊脫下沾了血的獸毛馬甲,拿去洞外的小溪裡搓洗。
果然洗不掉了。
他垂頭喪氣。
這麼漂亮的白毛扔了,好可惜。
雖然男人說森林裡有很多莫絲狐,衣服臟了扔掉再做一件新的,但是這件馬甲一看就知道是男人穿了多年的舊衣服,至今保存完好,毛色純白,可見平時護理得當。結果自己穿了一天,便把衣服弄臟了,實在意不去。
秦小遊吸了吸鼻子,把馬甲浸泡在水裡,再次搓揉。
要是有漂白水就好了。
可惜這裡是原始森林,要啥沒啥,連澡都不好洗。
住了五天的山洞,他身上早癢了,恨不得洗個熱水澡,無奈條件有限,基本難以實現,除非他直接跳進小溪裡。
純天然的浴池,時刻流動的活水,想怎麼泡就怎麼泡,想洗多久就洗多久。
唯一的缺點:冰冷。
秦小遊身體仍虛弱,要是在溪水裡泡一泡,保證第二天發燒。
在沒有藥物的遠古時代,發燒雖然不會令血族致命,卻會病上加病,整天精神萎靡,提不起勁。
“阿嚏!阿嚏——”
秦小遊連打兩個噴嚏。
不行,他得回山洞了,至於這件馬甲……
等等!
秦小遊腦中靈光一閃,低頭看自己身上的實驗服。
當初他被洪博士折騰的時候,吐了不少血,染紅了實驗服。可如今,實驗服乾乾淨淨,沒有一點血漬。
實驗服是男人幫他洗的。
他用了什麼方法洗得如此乾淨?
秦小遊把馬甲從水裡取出,放在光滑的溪石上,朝山洞呼喊:“奧德納——”
很快,山洞口出現男人高大的身影。
“怎麼了?”金發男人不緊不慢地走到溪邊。
秦小遊目不轉睛地凝望他,紅瞳裡星光璀璨。“那個……你可以幫忙把馬甲上的血漬洗乾淨嗎?”
男人彎腰,撿起溪石上的馬甲。“明天我給你做件新的。”
說著就要扔掉,秦小遊連忙阻止:“彆!我就喜歡這件!”
男人定定地望著秦小遊被晚風吹得發白的臉龐,半晌,拿著馬甲蹲了下來,往溪水裡一丟,中指和食指並攏,戳進水裡攪了攪,隻見那附在毛發上的血色逐漸剝離,被流水一衝,瞬間不見蹤影。
秦小遊驚歎連連。“好厲害!怎麼辦到的?”
男人道:“我能控製一切液體。”
秦小遊恍然大悟。
他怎麼忘了?
李先生除了控製風和一切氣體,還能控製一切液體,從宏觀到微觀,利用水分子剝離毛發上的血漬,輕而易舉。
馬甲洗乾淨了,秦小遊提起來甩了甩水珠,朝男人揚了揚眉:“能讓它馬上乾嗎?”
以前每次洗完澡,都是李先生幫他擦頭發,邊擦邊蒸發水分,比吹風機還好用。
男人沉默地接過馬甲,當了一回烘乾機。
不一會兒,馬甲恢複了蓬鬆雪白的模樣,秦小遊美滋滋地穿身上,仰起一張清俊的臉龐,眼眸柔和似水,嘴角漾著淺淺的笑容。
“謝謝你,奧德納。”
謝謝你,我的西弗蘭斯。
男人與銀發青年對視了數秒,藍眸幽深,轉身道:“不必謝。”
他步履穩健地回山洞,秦小遊歪了下腦袋,踩著溪石跟上去。
“嘶~”
赤腳踩到一塊尖銳的石頭,他大皺眉頭。
明天,明天他一定要給自己做一雙鞋子!
對了,還有浴桶以及燒水用的罐頭,他想洗個熱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