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瑪依拉發生了什麼嗎?”她急忙問道。
“我的父親,這個國家的國王,病重了。”帕孜勒說,“國內的情況不是太好,你和我回去可能會麵臨一些鬥爭。”
鄭佑依安靜了幾秒,她似乎是終於下定了決心。
“我和你一起回去!”
“您徹底失敗了。”艾爾肯有些幸災樂禍的說,“她的心完全不在這裡。”
“我要她的心乾什麼?”吳芷紅沒有理會他,繼續往下看。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鄭佑依還有些猶豫搖擺。
帕孜勒適時的拿出一朵花。
雖然隻有一朵花看起來非常寒磣,可那朵花的花瓣近乎透明,在光線下一照,就像是吸足了顏色,透出一種紅來。
艾爾肯:“用了
心啊,這花很難找。”
當然難找,吳芷紅的空中花園裡也沒有這種漂亮的花。
“這是我在路上看到的,第一眼就覺得你會喜歡。”帕孜勒將花遞過去,“也許沒有珠寶寶貴……”
“我很喜歡。”鄭佑依接過花,她欣喜的接過花,臉上最後的搖擺猶豫也褪去。
“您要準備備用計劃了。”艾爾肯說,“也許……兩個運氣好的人對上,能夠壓製?”
吳芷紅的注意力卻在那朵花上,曾經也有人送過她花,那些花不好看,可她唯獨記得送花的人非常好看。
“把阿爾斯蘭叫過來。”吳芷紅反扣下鏡子,“我要開始準備備用計劃。”
也去重溫……那朵花。
*
阿爾斯蘭被召見的時候是晚上,這個時候能做的也隻有那些,他早已習慣。
他穿過長長的半路口走廊,自從女王登上王座後,她的寢宮也換了一個地方,從侍從區那邊出來,需要穿過花園。
而女王派來的侍從讓他帶上一叢他認為最美的鮮花。
是她又有了什麼新奇的想法了嗎?阿爾斯蘭來到了花園,他刻意將長有尖刺的花朵排除在外,挑選了幾朵顏色豔麗的鮮花。
他帶著花走到了寢宮的門口,跟著侍從從前殿走向後殿,最後在一張放在窗戶旁的小床上看到了她。
她今天沒有佩戴那些首飾,連衣服都鬆鬆垮垮的套在身上,看到他進來的時候,還難得的主動對他笑了一下。
在阿爾斯蘭觀察她的時候,吳芷紅也在看他。
也許是沒有弄清楚她的意圖,阿爾斯蘭手裡捧著花,窘迫又緊張的看著她,甚至連一些‘禮儀’都忘掉了。
他站了一會兒,忽然想起自己要下跪後,不情不願的低下頭,曲膝。
“這次不用跪。”阿爾斯蘭聽到她這麼說。
第一次,他想,這是第一次。
“看著我。”吳芷紅看著他意外卻又參雜著不安的神情,“你有著一張忠誠乖巧的臉。”
阿爾斯蘭沒有明白她的意思,但還是順著她的意思看著她。
吳芷紅看了他一會兒,愉悅的人生往往是肉=體與精神的結合,她逐漸抓緊了權柄,閒暇之餘就會看到自己空蕩蕩的內心。
她終於感到了一絲可惜,偶爾也會想著,如果小徐也跟著一起過來就好了。
“你喜歡什麼?”吳芷紅開始尋找著被愛的感覺。
話題的跳躍讓阿爾斯蘭沒有反應過來,他開始思考,謹慎的回答這個問題,“……睡覺。”
吳芷紅聽到他的回答後就笑了,不再繼續深問下去,而是轉向去問他最近的生活情況。
“最近過得怎麼樣?習不習慣?”
阿爾斯蘭說了幾句,可她耐心的聽著,溫柔的詢問他的想法,在這一刻,仿佛拋去了身份,隻是兩個普通人在說話。
他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詭異的被她勾起了說話的**,又想起了曾經人生中的趣事。
吳芷紅:“為什麼要選擇顏色這麼鮮豔的花?”
聊天的氛圍太好,讓阿爾斯蘭麵對這個問題,想都沒想的說出了心裡話。
“因為我覺得它們很適合你。”
終於,吳芷紅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小徐的影子。
雖然不是帶有愛意的神情,可從眼裡透露出的坦然和放鬆,在有些相似的軀殼的加重下,讓她回到了那種情景氛圍下。
太可惜了,吳芷紅想,在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定去填充內心空虛的時候,猝不及防的轉移到下個世界。
於是空虛還在那裡,有些不怎麼在意的東西也變成了一種遺憾。
阿爾斯蘭在她的眼裡感受到了其他的東西。
女王鑽進了他的懷裡,看著他。
太奇怪了,真的太奇怪了,阿爾斯蘭想。
他攥著摘來的花,在和她對視的時候莫名的感受到一種觸電的感覺,她和從前截然不同,不再那麼強硬,也不再那麼□□,仿佛從高高的尖頂落在他的麵前。
然後,溫柔的看著他。
這讓阿爾斯蘭坐立難安。
他能忍受惡毒的辱罵,加諸於軀體的鞭打摧殘,甚至是跪在地上壓低頭顱時的屈辱。
可從心底莫名蔓延出的溫柔情緒,撩動著他的心臟,怦怦直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