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1 / 2)

願好春光 雲拿月 9113 字 8個月前

路穠穠發的是一張截圖。

點開看,入目第一句便是:

“您已成功為‘愛心加餐’項目捐款3000001.00元。”

三百萬零一塊。

零一。

為什麼是零一,因為她就是要多這一塊,就隻多一塊。這一塊就像硬幣,砸在那些人臉上,卻能比巴掌還響亮。

路穠穠沒有發其餘文字,隻配了兩個表情,一個是“愛心”,另一個“淡定吃瓜”。

不說微博,論壇立刻平地起高樓,人最多的是其中一帖:

[666,路穠穠最新微博你們看到了嗎?捐款三百萬零一塊,還故意發了吃瓜表情!]

帖子底下瞬間一堆回複。

[看到了!我還特意數了一遍有幾個零!]

[吃瓜表情真的靈性,這叫什麼?我瘋起來連自己的瓜都吃?]

[昨天說她買不起三百萬胸針的人呢?趕緊出來走兩步。]

認可的和反對的當場爭論起來。

[誰說她買不起胸針了?嘲的明明是她舍不得買,想要這個熱度又摳門不舍得花錢好吧。]

[舍不得花三百萬買胸針,但是舍得捐款三百萬,這不是更沒什麼好嘲的?]

[她捐款還不是因為被嘲了才來亡羊補牢!]

[彆管出於什麼原因,她做了好事總是實打實的吧?哪怕隻要有一個人因為她捐的錢多吃了一頓好菜好飯,她的行為就是有意義的。]

辯駁不過的,又換了個方向攻擊。

[難道隻有我覺得她這條微博發的婊裡婊氣嗎?總是搞這麼多事,多想被關注?]

[拿慈善作秀惡不惡心?戲真多,懶得奉陪,88。]

但最奇妙的是,還真有全無立場的人覺得痛快——

[這姐也太剛了,完全沒在怕,每回下場都乾脆利落,我實名製瑞思拜!!]

……

外界因她這個舉動八卦不停,而路穠穠本人,正在梳妝台前專心致誌地……保養她的指甲。天氣乾燥,為免長倒刺,她用濕棉巾細致地擦拭了一遍十個指甲蓋周圍。

——精致,要從細節做起!

擦完最後的小拇指,放在桌台上的手機震了震。

連著收到兩條新消息,都是來自鄭負責人。

[款項已經落實到賬了,非常謝謝您。我們一定會好好利用這筆捐款,最大程度地將愛心用到需要幫助的對象身上。]

[等另一筆物資到了,我會給您消息反饋。再次感謝路小姐慷慨善舉!]

路穠穠發的那張截圖裡,數額是三百萬零一塊。

其實並不止。

以往在網上看到什麼公益項目,她都會順手支持一下。這回除了微博裡公開的,她還通過愛心項目負責人,另外又捐了三百萬,順便置辦了一些物資,不日就會送到——當然,細節自有人做,她是負責出錢的那個。

一份摻雜了她個人目的,一份則是純粹的捐贈。

也算是她的心意。

沒有多言,路穠穠回道:[您辛苦了,代我向他們問好。]

……

敲門聲響。

霍觀起並未抬頭,隻沉聲應:“進。”

高行推開門快步過來,微微俯身在他身旁低語。

霍觀起微頓。他送去的東西,她沒有用。瞥一眼窗外,天已漸黑。他稍作沉默,道:“給太太打個電話問問在哪,再去拉弗定兩個位子。”話音剛落,立刻改口,“等等,電話不用你打,去定位,讓司機備車。”

高行為難地咽了咽喉,小聲提醒:“可是霍總,今晚七點半您和董事會那邊還有飯局。”

手剛碰到手機邊緣,霍觀起聞言停住。

高行硬著頭皮,委婉道:“臨時更改怕是不太好。”

霍氏內部的明爭暗鬥持續了六年之久。如今,霍見明的支持者走的走,散的散,餘下那些,懂得審時度勢的紛紛退一步明哲保身,極少數堅持給他找麻煩的,也幾乎被他料理得差不多。

現下不管外界內界,放眼看向霍氏,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高層那些老頑固最好麵子,若是教他們計較起來,到時又該說他輕狂。

沉吟稍許,霍觀起到底還是收回手,聲音沉了幾分:“行了,出去。”

高行連忙腳不沾地飛速離開,生怕他改主意。

……

回到喆園已是十一點後。

高行送到門口,沒有入內。

屋裡一片漆黑,霍觀起隻開了一盞樓梯燈。他一向步子輕,進到臥室,早在床上熟睡的路穠穠毫無知覺。

她睡得香,卷著綢質薄被,微蜷起身朝一邊側躺,那一頭又長又亮的黑發在背後的床單上鋪陳開,像朵淩亂半展的花。

飯局上喝了點酒,頭有些疼。他站在床邊看了一會,單手緩慢地解開領帶,丟在地上。

床榻陷下去,霍觀起把人撈進懷裡,路穠穠被背後突如其來的重壓嚇醒,激靈間眼像鹿般睜圓,三秒後思緒才漸漸清明。

“……霍觀起?”她聲音沙啞,混沌都是睡意。

霍觀起沒說話,黑漆漆的眼裡,能看見那一點極亮極亮的,清晰的光。隨後他低下頭,鼻尖蹭在她發間,動作隱含道不明的意味。

路穠穠微詫,身子繃緊,越發往後扭頭,“你……”

“路穠穠,我們結婚了。”他嗓音的沙啞,和她的又有不同。

路穠穠怔了一下,聞到他身上的酒味,皺眉:“你喝醉了。”

霍觀起不言語,直直看她幾秒。

許久,他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低下頭——

……

路穠穠醒得遲,霍觀起早早就走了。洗漱後見餐桌上備好早餐,她睡得不舒服,沒什麼食欲,坐下勉強吃了一部分。

吃完早餐窩進沙發,點開電影看,沒幾分鐘就走神。

路穠穠想起好幾年前那一回。那時她和霍觀起都才二十二歲,誰都沒有經驗。後來那成了她唯一一次經驗,然而這麼多年,不清醒的時刻拿出來回憶多了,反倒一點一點記不太清。

……直到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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