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穠穠扭頭應好,拍拍衣擺,起身入內。
“跑去哪了,我一出來沒看見你。”趙苑晴笑著招手,“來,快來吃點心。”
路穠穠笑說:“去門口轉了轉,吹吹風。”
兩人虛與委蛇地應付彼此,一時間熱絡極了。
路穠穠意思意思嘗了口她做的點心,味道非常一般。見阿姨端來兩碟切好的水果,不想再跟趙苑晴比假笑,立刻放下點心,自告奮勇攔下,“我來我來。”
她接過其中一盤,送去書房。
書房在二樓,敲門三聲,裡麵讓進。
開門一看,霍觀起和霍清源一裡一外分列書桌前後,正坐著談事。
“阿姨切了水果。”路穠穠近前,將碟子放桌上。
霍清源道:“你也坐。”
路穠穠忙擺手。
還是霍觀起點頭示意,她見狀,才扯了張椅子坐到他身旁。
生意上的事聊得差不多,霍清源問起他倆的生活。
路穠穠笑道:“挺好的。”
說話間,不經意瞥見牆上掛的畫。
她一愣。
初時以為眼花,路穠穠蹙了蹙眉細看,發現沒看錯。
牆上掛的那副是《勝意圖》。
霍觀起當初在拍賣會上拍下的兩件拍品,一是送給她的寶石胸針,另就是這幅水墨畫。
那廂霍清源悠悠頷首:“過得好就好。”
下一句,問起路聞道夫婦,“你舅舅他們還好嗎?”
路穠穠從水墨畫的驚訝中回神,又覺霍清源那句“過的好就好”語氣古怪,暗暗蹙眉。嘴上平靜地答:“舅舅舅媽身體很好。前陣子我們回去,舅舅他提到您,說下次有空一定要和您喝兩杯。”
她對牆上這幅圖印象深刻。
當時胸針被霍觀起拍走,她心裡記恨,兩件拍品的圖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絕不可能認錯。
況且“勝意圖”三個龍飛鳳舞的字就在畫的右下角,霍觀起買了真品,他爸還能在書房掛個贗品不成?
畫肯定是同一幅,就是不知怎麼在霍清源這兒。
霍觀起買了送他……?
以他們父子當初的關係,按理說不可能。
心裡這樣想,麵上不能表露,路穠穠規規矩矩地陪著聊了一會。
四點多,其他霍家人到了。
老爺子霍倚山、大房的霍澤海夫婦以及霍見明,所有人坐下,不到十個,這便齊了。
路穠穠對霍倚山的印象就是嚴肅,不怒而威,再加一個不苟言笑。結婚前見的那一次,飯桌上對她態度還算和藹,卻也令人親近不起來。
有老爺子在,除去性子冷淡的霍觀起,其他人臉上都隻見笑,大伯母和趙苑晴這會兒分彆拿出準備的首飾當做見麵禮送路穠穠。
一派和樂融融的景象,教人看了仿佛是個多麼美滿和諧的大家庭。
一餐飯,路穠穠吃沒吃多少,笑得臉快僵了。
霍見明給她倒酒,還好霍觀起有良心,擋下來:“她不喝酒。”
“不喝?”霍見明睨她一眼,笑得意味深長,“那真可惜,還想和弟妹喝兩杯。”
路穠穠但笑不語,不接他的話。
家宴尾聲,路穠穠吃得差不多,借口接電話,出去吹風透氣。
才在門外坐下沒兩分鐘,霍見明不知怎麼跟出來了。
“弟妹好興致——”
路穠穠回頭見來人,蹙了蹙眉。
那天季聽秋在飯局上被灌酒的事,八|成和他脫不了關係。她連笑都懶得笑,敷衍道:“大哥興致也不差。”
霍見明沿台階而下,悠悠道:“你和觀起結婚,快有半年了吧?這樁婚結得好啊,爺爺把鑲水開發案都交給了他,他真是好福氣。”
路穠穠麵不改色道:“能力越大責任越大,要有福氣那也得有本事才行。”
“弟妹是真不知道?”霍見明走到她身邊,看她兩秒,眯眼道,“他出色歸出色,要是沒規規矩矩連結婚都照著爺爺的標準來,爺爺可沒現在這麼放心。”
不等路穠穠說話,他又道:“這婚一結,繼承人的位子幾乎是板上釘釘,以他的性格,能犧牲婚姻做交換,實在不容易。”
哪會聽不出他的意思,句句都在挑撥離間,就差把“搞事”兩個字寫在臉上。路穠穠眸色一沉,冷道:“大哥話這麼多,不如去爺爺麵前說說看?”
霍見明臉色變了變。路穠穠懶得理他,轉身走人。
“你以為我騙你?”霍見明在她背後道,“爺爺因為婚事這點一直有所擔憂,怕他重蹈覆轍,直到你們結婚以後才開始放權給他。你以為他為什麼結婚?”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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