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笙風瞳孔彙聚在那抹淡色的身影上。
葉姝的狀態十分不好,身體愈發的熱,走幾步便喘著粗氣。
她現在這樣亂跑很危險,沒走幾步,隻見她抱著手臂,四肢蜷縮地蹲在地上,一動不動。
隻一眼,陸笙風便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兒。
這個圈子裡肮臟事情太多,陸笙風雖不參與,但不代表他沒聽說過。
葉姝現在的樣子,明顯是中了下流手段。
助理明顯也看見了葉姝,回頭詢問:“笙哥,那好像是葉姝呀。”
陸笙風低聲:“嗯。”
助理:“她好像不太對勁兒,咱們要不要去看一下。”
陸笙風不應,助理拿不定主意。
他心裡知道這個女人手段多,雖然出道年紀小,但炒作捆綁營銷樣樣精通。
所以他並不排除,這是女人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如果他去幫了,加上葉姝衣衫不整,萬一被她設計,到時候真的說不清。
葉姝難受的直流汗,她企圖站起來找個角落蹲著,但腿軟的沒什麼力氣。
她此刻但凡有點力氣,一定會上去把那個狗男人大卸八塊,再把舉辦的這次晚會給炸了!
她眼神模糊地低著頭,看到一雙鞋越靠越近,她輕輕地抬起頭。
陸笙風一到她麵前,就見葉姝雙眼迷離婆娑,臉頰緋色動人,就連唇瓣都是水嫩的。
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半拍。
“你去哪?我送你。”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表情冷漠的如同可憐路邊的流浪貓。
葉姝隻跟他對視一眼,便低下頭不再看他。
不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都討厭陸笙風用這種高高在上的語氣跟她說話。
見她不答,陸笙風蹲下身,將西裝披在她的肩上。
“怎麼了?”
葉姝眯著眼,看向他,把放浪形骸令他厭惡的形象貫徹的很徹底。
“被下藥了。”
陸笙風厭惡地看了她一眼:“車上有水,能走就自己跟來。”說完,男人不再管她,大步地離開。
葉姝唇角泛起冷笑,他就應該對她這樣,冷淡的,厭惡的,就算幫助她也是施舍而情非自願。
一到車上,葉姝便一口氣喝了兩瓶礦泉水。
現在是初夏,溫度還沒那麼低,見她不要命地喝涼水,陸笙風微微皺起眉頭。
當葉姝想要開第三瓶時,被他攔住,“不要一次性灌太多。”葉姝俏笑,力氣恢複了一些,她伸手勾著陸笙風的衣角,“怎麼?關心我?”
陸笙風當即了個位置,離她更遠:“怕你凍死。”
葉姝笑笑,這才對嘛。
她不要他的可憐和關心,他隻要永遠厭惡她就夠了。
這樣,她才會永遠也厭惡著他。
那兩瓶水喝的太猛,有一小汩細流,順著她的下巴零落進脖子裡。
被水浸染過的地方,透著隱隱的光澤,陸笙風順著她脖子裡的亮意,自然也就看到了她脖子被咬出來的痕跡。
他眼神盯在那個地方,恨不得燒出個洞來。
葉姝順著他的眼神,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你看我乾什麼?”
她並不知道自己的脖子上有痕跡,於是撩了撩頭發,將纖長的脖頸完全的露出。
“喜歡看?”
陸笙風眼中不僅沒有半點喜歡,隻有深入骨髓的厭惡。
葉姝毫不在意地笑笑,突然地就想起上輩子來。
上輩子,她跟陸堯成親五年,同床共枕五年,卻連個手都沒牽過。
大婚夜裡,她第一次紅著臉皮向攝政王求歡,被拒絕後,葉姝不死心,時常穿些宮外買來的豔服粉兜去誘惑他。
不過,誘惑了一年後,她明白什麼叫自取其辱。就算她光著身子站在攝政王的麵前,他都不會看她一眼。
這件事對她的打擊十分大,她時常自卑,覺得自己不好看沒有魅力,又時常暴躁,覺得人世間根本沒有愛情這回事。
重活一世,葉姝突然想明白一個道理。
不是她沒有魅力,而是陸堯他......不舉!
想到你這裡,前生今世的報複欲望在這一瞬間爆發。
她第一次迫切地想知道,陸堯到底是對她冷淡,還是對所有的女人都沒反應。
說想就做,隻見下一秒,葉姝掀開身上的西裝,上前兩步後,向陸笙風的懷裡撲過去。
保姆車裡本就不大,她動作就來的突然,陸笙風躲都沒處躲,結結實實地被她撲了個滿懷,一時間唇邊鼻下皆是沁人的淡香,將他靈魂也衝撞的搖搖欲墜。
沒來得及等他做出反應,葉姝便勾住他的脖頸,欺身上前。
葉姝毫無吻技可言,隻是把上輩子和這輩子對他的怨恨不滿,一股腦地還給了他。
她像對待仇人,而不是愛人。
待她察覺到他反應時——
上輩子的受的委屈,像是排山倒海般地瞬間傾瀉出來,她忍著淚意在想,原來上輩子,他不是不行,而是對她不行。
葉姝猛地推開他,眼底的恨意消散後,眼神帶著嘲諷般地奚落。
“我以為你有多正派,也不過如此。”
被推開的刹那,陸笙風的眼中還有片刻情/欲未退散,待明白過來葉姝的話時,眼中凝結起一片寒冰。
他望了一眼衣衫暴露的葉姝,隨後扯起一旁的毯子扔過去。並怒道,“滾!”
葉姝笑聲嘲諷,她拿起毯子遮蓋住全身,隨後蜷縮在沙發上,隻倔強地用背影對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