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葉姝一回教室，就聽班級裡的人說沈蔚在廁所打架。
男廁所外麵聚集了一層樓的學生，葉姝一來隱隱約約聽到點哀嚎聲。
她正準備往裡麵擠，被旁邊的男孩子攔下來：“這是男廁所！”
葉姝用自己的大煙熏掃了他一眼，男孩子收回眼神，當做沒看見她。
葉姝一進去，就看到沈蔚在裡麵一挑五。他個頭高，拳頭硬，雖然沒吃虧，也沒討到好處。
葉姝進來後，幾個人掃了她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怕禍及到她，沈蔚冷聲說，“滾出去！”
葉姝笑眯眯，“有話好好說，彆衝動。”
她打岔的功夫，沈蔚的臉上就挨了一拳。
葉姝：“偷襲呀。”
“有點下作了。”
說完，她拿起角落裡的條狀拖把，放進男廁所的小便池裡捅了捅，便池裡的汙垢被她擦的差不多了，然後拿出來，對著那幾個欺負沈蔚的男生道，“那就不要怪我以小欺大了！”
說完，便將拖把往那些人的身上臉上和衣服上擦。
沈蔚站在一旁：“......”
葉姝的動作太快，另外五個人躲都沒地方躲，被帶著尿的拖把洗禮了全身。
沈蔚聽到門外的腳步聲，低聲道：“老師來了。”
葉姝將拖把放到地上，認認真真地拖地。
男廁所的地板上都是汙水，她這幅勤懇的樣子，到很像回事。
陸笙風聲音很冷：“怎麼回事？”
幾個指著沈蔚，又指了指葉姝：“老師，他倆打人。”
沈蔚握著拳頭站在一邊，眼神很凶，脾氣很擰：“閉嘴！”
葉姝繼續勤勤懇懇地拖地，抬起頭，眼神無辜地說，“我沒有。”
陸笙風看著她手裡臟的看不出顏色的拖把，“你拿著拖把乾什麼？”
葉姝眨著眼睛：“拖地呀！”
陸笙風冷笑，“來男廁所拖地？”
葉姝沉思：“我什麼都沒看見。”
陸笙風：“都來辦公室。”
葉姝看到沈蔚手上的血：“他流血了。”
沈蔚聽到她的聲音後，看了一眼手指，然後自暴自棄似的甩了甩手上的血，有幾滴濺到了他的褲腳上，變成暗紅色。
“我帶沈蔚同學去醫務室吧！”
話音剛落，從外麵走進來一個人，喬翹十分熱心，她目光溫柔地看向沈蔚的手，“我帶他去醫生那裡看看。”
葉姝看了眼喬翹，誰都知道這會兒是跟沈蔚拉近距離的最好時候，不過她更在意的彆的事情。
於是退出了：“他五個也受傷了，我和他們一起去看看。”
另外五個人，一臉恐懼地看著她，齊刷刷搖頭，“不要。”
葉姝忽視他們的掙紮，看向陸神風，“可以嗎？”
陸笙風的眼神在她身上掃了一眼，然後點頭。
喬翹陪著沈蔚，葉姝陪著另外五個。
醫務室裡，葉姝終於把幾個人為什麼打架的緣由弄清楚了。
他們說，沈蔚是個同性戀，罵他有艾滋病。
這麼重要的信息節目組之前居然沒說過，恐怕沈蔚她母親都不一定知道。
她隨即反應過來，如果他們說的是真的，這種事情萬一讓節目組爆出去，以後沈蔚的處境恐怕會更艱難。
葉姝沉聲問：“你們怎麼知道的？”
幾個同學七嘴八舌：“有一次他書包丟了，放在失物招領處，有人在他包裡翻出來艾滋病的阻隔藥，他肯定是同性戀！”
幾個十幾歲大的毛孩子，見風是雨，看到有藥就以為是沈蔚吃的，沈蔚吃藥就覺得人家是同性戀。
葉姝真不知道這些孩子是蠢還是壞。
她站起來把醫務室的門和玻璃關起來，然後看了眼四周沒有人——
壓著語氣狠厲道：“以後，不要再讓我聽到你們說沈蔚是同性戀，否則......”
她直白的威脅：“下次就不是拿拖把拖地了。”
幾個孩子：“......”
葉姝原本以為沈蔚和她母親隻是簡單的關係不好，沒想到比她想象的要複雜。
她坐在醫務室的走廊上沉思，卻見喬翹扶著沈蔚從另一個隔間裡出來。
喬翹扶著沈蔚從葉姝的麵前走過去，眼神輕笑著看了她一眼。
葉姝聽到她說，“沈蔚，我送你回家吧，你住在哪裡？”
葉姝聽得心一提，能讓沈蔚回家就算任務成功，喬翹這麼快就完成任務了？
一聽說回家，果然沈蔚的眼神就變了，他將書包硬塞回喬翹手裡。
“不用，你自己回家吧。”
喬翹臉色不太好，還笑著：“還是我送你回去吧，你受傷了，你母親肯定會擔心在學校發生了什麼，到時候我也可以幫你解釋是彆的同學先挑釁你的。”
沈蔚無動於衷，拿著書包在前麵走了，喬翹的任務進度為零。她轉頭在攝像頭看不見的地方，狠狠地瞪了葉姝一眼。
葉姝坐在長椅上，有著老僧入定般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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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葉姝回到教室裡拿書包。
彆說，上學這一天過得還挺充實的，也不知道陸笙風是不是在她身上裝了跟蹤器，她前腳剛進教室，陸笙風後腳就來了——
“你跟我過來。”葉姝：“......”
辦公室裡，就他們兩個人，葉姝簡短地把今天獲取到的信息跟他交流了一次。
沒想到陸笙風語氣特彆淡定：“我已經知道了。”
葉姝心想這個人真夠神奇的，問都不問就知道？
結果陸笙風揚了揚手裡的手機，“他們班級群裡已經有人開始談論了，我弄了一個小號加進去的。”
葉姝：“......”
行吧，不管上輩子還是這輩子，他永遠都是最聰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