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玉小臉上儘是如臨大敵的鄭重,“姐姐放心,我會辦妥的!”
謝蕪點了點頭。
在謝蕪心裡,瑾玉雖然年紀小,但從小和自己相依為命,吃過太多的苦,心智早就不輸她,辦事穩妥,謝蕪很放心。
半個時辰後,謝瑾玉拖著一不修邊幅的男子從外趕來。
陳大夫並非胡子花白的老大夫,還很年輕,早年來到這謝家村不收銀兩給人看病,村子裡的人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找他,可後來漸漸的傳了些流言來,說陳大夫之所以來謝家村,是因為他從前醫死過人,這才背井離鄉來到這。
這流言三人成虎,說的有鼻子有眼,陳大夫不多加解釋,久而久之這十裡八鄉的人也都信了這流言,不再找這陳大夫看病。
“彆急彆急,不急這一時半會,你放心,這人啊隻要還有一口氣,我都能給你救回來。”陳大夫喘著粗氣。
瑾玉撇嘴,大言不慚。
“陳大夫……”謝蕪上前來,卻被陳大夫一把握住了手腕診脈。
謝蕪不動聲色掙脫手來,“陳大夫,不是我。”
她將陳大夫引至屋內,指著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說:“是他。”
來到屋內,見床上躺著個外鄉人,陳大夫也沒怎麼驚訝,順其自然掀開被子解開男人的衣裳,又解開纏裹著的麻布看了眼傷口,握上手腕把脈,眼底是少有的沉重。
大約半柱香的時間,陳大夫這才拿出自己隨身帶著紙筆,在那紙上寫了個藥方遞給瑾玉,“認字嗎?”
瑾玉點頭,“認字,小時候我哥教過我!”
“那就行,你照著單子上麵的藥方去我藥舍抓藥,”陳大夫叮囑,“要快。”
瑾玉掀開簾布就走。
謝蕪看著陳大夫從箱子中拿出銀針,嫻熟往那男人身上紮,她就在一側打下手,送送帕子擦擦汗。
半個時辰後瑾玉回來了,陳大夫也順利收針,沒問這人是誰,隻叮囑了謝蕪:“傷勢嚴重,最致命的是胸口那一道,看上去像是劍傷,應該有幾日了,再不處理恐怕就晚了,後腦也有傷,像是從高處掉下來磕的,這些我都處理好了。晚上估計還得發熱,瑾玉拿回來的藥你分三次煎了,每隔三個時辰讓他服下,明天你再讓瑾玉去我那,我再給你拿些藥來。”
“謝謝您陳大夫,我記住了。”謝蕪轉身,從自己的背簍裡取出三株自己從山上挖的人參,“陳大夫,您也知道我這沒有銀錢,這幾株人參年份雖不長但也值些錢。”
陳大夫隻看了一眼,新奇道:“這可是好東西,三株太多了,一株綽綽有餘,這兩株你拿到藥房裡去賣,定能賣個一兩銀子。”
一兩銀子?謝蕪怔楞了片刻。
不是她沒見過一兩銀子,而是沒想到這兩株人參竟能賣出一兩銀子的價格,畢竟一兩銀子買的糧食,足夠她與瑾玉兩人吃整整一年了。
“陳大夫,那您幫我看看,這棵靈芝,值多少銀子?”
謝蕪將在山上采到的靈芝拿出來給陳大夫估價。
陳大夫小心將靈芝放在手上端詳,片刻之後笑道:“好東西,起碼得值個二十兩銀子。”也沒問謝蕪這靈芝哪來的,隻是讓她去城裡藥鋪當賣時長點心眼,彆被藥鋪的夥計給忽悠了。
謝蕪麵上更驚,要知道,這二十兩銀子可是大伯要一整年才能賺來的銀錢。
說完,陳大夫取了一株人參便走了。
謝蕪去灶屋煎藥,瑾玉在屋子裡看了那男人幾眼,又風風火火到他姐這問:“姐,那男人是誰啊?”
“我今天去山上挖野菜草藥時候撿到的。”
“撿的?”瑾玉很是糾結,壓低了聲音,“姐,你聽陳大夫說了嗎?他說那是劍傷。”
謝蕪笑了笑,“彆擔心,這兩天他隻不過在這養養傷,等他醒了之後自然會走。”
那樣有著雄才偉略的人,是不會盤踞在他們這個窮鄉僻壤的。
啪——
破碎的聲音從東屋那房間裡頭傳了出來。
謝蕪起身,叮囑瑾玉在這看著藥,自己忙往東屋去了。
掀開簾子,便瞧見原本應該躺在床上的男人此刻醒了,正赤腳站在地上,腳邊是水壺的碎片,臉色蒼白,戒備環顧四周。
隻那雙淩厲雙眸,如今,如清泉般明淨澄澈。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文大吉,評論隨機一百個紅包,謝謝支持^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