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見神君,時維依舊是一副懶散的模樣,正廳裡擺的不是高椅,正迎麵的,卻是一張軟榻,時維就躺在那上麵,手中還捏著一串翠綠的果子,不時揪一顆投進嘴裡。down.,
見人進來,也沒有起身,不過看著趙辛頤,臉上的笑卻熱情了許多。
“白澤,許久不見,你連身邊人都找到了,可憐我還是孤家寡人一個。”說著,他還似模似樣地歎了一聲,好像自己真的很可憐一樣。
聽著他這話,白澤雖然知道他說的不過是玩笑話,但心裡卻依舊像三伏天吃了冰一樣爽快。
不過麵上他卻沒有顯露出一分,隻是笑著道:“時維,你這愛說笑的毛病,現今也沒改。”
趙辛頤聽著兩人你來我往,話裡句句帶刺,卻透著一股子彆人插不進去惺惺相惜之情,隻抿了抿唇,沒有開口。
說了一會兒,時維便覺得無趣了,把果子隨手一扔,慵懶地靠在那裡,慢悠悠地開口:“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來我這裡是有什麼事?”
白澤吐出一口氣,臉上的笑也收了起來,神色一片認真:“為我女兒求一枝你的樹枝。”
“你的女兒?”時維一臉驚奇地坐了起來:“你居然有女兒了?什麼時候的事?”
白澤點了點頭:“沒多久,也就是這一百年才有的。”
時維聽著這話,突然笑了起來:“你孩子的母親是誰?不會是那個一直苦苦追求你的……”
時維話還沒說完,就被白澤急忙打斷了:“不是!”生怕被趙辛頤聽到一點不好的東西。
時維一見他這模樣,哪還有不明白的,看著趙辛頤,嘴角勾起一抹看熱鬨的笑:“原來是二公主啊,我明白了。”
聽時維提到她,趙辛頤不能再當木柱子了。她又不是傻,自然聽出來了白澤兩人話裡的意思,可她全當不知,隻是微笑著應道:“曦曦的母親,確實是我。”
時維對著她點點頭,臉上沒了調笑之意:“挺好,挺好。”
說著,他重新看向白澤:“不過是一條樹枝,我這裡多的是,哪還用你親自過來,說一聲我就讓人送去了。”
白澤開口:“不是普通的樹枝,是天地初生你第一次抽出來的那一枝。”
時維的動作一頓,臉上的笑瞬間不見了:“白澤,你知道那一枝對我的意義。彆的樹枝,我可以都給你,但是那一枝,不行!”
白澤臉上露出了苦笑:“我知道,但是這關乎我女兒的性命,我不得不來要。你說吧,隻要我能做到的,隨你提,隻要你把那一枝樹枝給我。”
時維抿唇,那一枝樹枝對他有什麼意義,也就是代表著他出生的意義,他收藏著也是這個意思。
旁的倒也沒什麼重要的,不過就這樣拿出去,他是怎麼都舍不得的。
可是白澤的女兒,一條活生生的生命,他也不能見死不救:唉,白澤就是吃準了他心腸軟。
他心中掙紮了一會兒,最後開口道:“樹枝我可以給你,不過我有兩個條件。”
白澤和趙辛頤同時鬆了一口氣,臉上也有了笑模樣:“你說。”
不管是什麼條件,隻要能把樹枝要回來,白澤和趙辛頤想儘辦法也會做到。
時維伸出一根手指:“一,我要你女兒認我做乾爹,每年來我這裡住半年。”
“不行。”每等白澤說話,趙辛頤就先拒絕了,皺著眉,一臉的可憐:“城主,任你做乾爹,這個我同意,但是來你這裡住半年,是不是太長了?我和女兒還從來沒分開這麼久呢,她那麼小,哪裡受得了離開母親的苦。”
說著,她眼裡就帶了淚,一想起來那麼小的女兒,一年要離開自己半年,她這心就疼得不行,眼淚也控製不住地落。
時維最看不得就是美貌女子哭了,一哭,他就先心軟了半個,再一看趙辛頤可憐的模樣,重話就更說不出來了。
再加上旁邊的白澤說話:“半年確實長了,一個月倒是可以接受。”
“便是一個月,我也舍不得。”
時維聽到六個月一下子縮了那麼多,心再軟,也不開心了:“你們還要不要樹枝了。”
“可是半年,實在是太長了。”趙辛頤帶著哭腔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