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鶯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剩下三人又如何,就不許她夫君在那三人之中嗎?
但很快,裴鶯想到了郝武,當時他是和另外兩個衙役一同上門來的,郝武加上那兩人,正好三個。
他一定見過那三人!
她剛剛說她夫君是縣官,但如今三個僅存的官吏他都見過了,他肯定知道她的夫君已殉難。
這個認識讓裴鶯抖得更厲害了。
她方才說錯話了。
霍霆山輕笑,原本撐在裴鶯臉頰旁的手掌抬起,指尖挑起越過裴鶯鎖骨的帕腹細帶慢慢摩挲著,他的手指除了最初接觸的那一瞬,後麵並沒有碰到裴鶯,卻叫裴鶯仿佛成了被掐住後頸的貓兒,不敢動彈分毫:“夫人的夫君為北川縣捐軀,其慷慨赴義之心為人敬佩,義士之遺孀不應無人照顧。本將軍既帶兵除了寇患,乾脆送佛送到西,再給夫人一個棲身之處,夫人覺得如何?”
裴鶯眼睛睜大,儘是不可思議。
霍霆山進屋之時,裴鶯便有預感他是郝武口中的幽州牧、大將軍。這樣的人手握大權,該自視甚高才是,怎的這般無恥。
”不,我不......”裴鶯惶恐搖頭:“我不願。”
“夫人何苦口是心非,你分明也想。”霍霆山似笑非笑,那根勾著帕腹細帶的手指鬆開,帕腹細帶重新貼合在那片雪白的肌膚上,而一並貼合而來的,還有他的手。
從金戈鐵馬裡走來的將士自然比不得文人騷客,霍霆山一雙手滿是厚繭,繭子粗糙如沙礫,異常磨人。
裴鶯隻覺頸脖處落下了被烈日曬得滾燙的沙石,粗糲的、灼熱的,讓人難耐,恨不得將之立馬挪開才好。
她難耐至極,霍霆山卻很是享受。掌下所及膚如凝脂,溫潤細膩如脂,男人眯了眯眼睛,手掌正欲繼續往下,卻被兩隻小他許多號的素手一並握住了手腕。
“是那些個衙役對我用了藥,我本不願如此。大人......不,大將軍,您英明神武,仁民愛物,想來隻是一時被那幾個小吏蒙騙了去,並非真的想強取民婦。”裴鶯哆哆嗦嗦的給霍霆山戴高帽。
她握住的那隻手腕比尋常男人要粗壯許多,不知是酒後、還是他本就血氣旺盛的緣故,裴鶯竟覺得自己仿佛拿著了一隻虎爪,不敢鬆手,也不敢妄動。
霍霆山凝視著眼前的女人:“夫人......”
才將將說出二字,就見榻上的女人肉眼可見的又是一抖,她緊張地看著他,臉頰帶粉,唇瓣水紅,眼眸黑的像墨,像一隻淋了雨縮在洞穴角落瑟瑟發抖的小白雀,可憐可愛。
“有句話你說錯了。”霍霆山輕輕一動,就掙脫了裴鶯的束縛,同時反手握住裴鶯兩隻手的手腕。
女子的手腕比他纖細多了,霍霆山遊刃有餘握住,還用拇指重重地摩挲著她腕內側的肌膚,感受著她的脈搏跳動:“我自認為不是什麼風光霽月的君子,既看中了夫人,強取又如何?”
他謀的是天下權柄,自有此心伊始,他就不是什麼風高亮節之人。為民反,一方麵固然是為民安居樂業,為盛世太平,但另一方麵何嘗不是自己有私?
欲將那權柄附屬之物,諸如黃金珍寶,亦或是香車美人,儘數至於隨時可取之處。
裴鶯呼吸微窒,這人非但不接那頂高帽,還將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揭了那層偽裝。
雙腕被擒住,粗糲的酥麻感自腕內側火燒似的傳開,所過之處如油入熱鍋,掀起一片令裴鶯驚駭的熱潮。
裴鶯不住低吟了聲,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