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鶯僵住:“怎、怎麼會呢,是這帳中有些悶熱了。”
霍霆山似笑非笑道:“這麼說來,倒是我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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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晚膳以後,裴鶯明顯感覺到霍霆山對她的懷疑多了些,此後每次和他一同用膳皆提心吊膽,說是如坐針氈也不為過。
不過這等煎熬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廣平郡到了。
廣平郡是藍巾軍最初起義之地,後來隨著藍巾軍勢力迅速壯大,考慮到地形等緣故,此處不再適合當大本營。
故而藍巾軍將大本營遷到了長平郡,廣平郡則作為繼廣平郡之後,第二個要點。
“大將軍,方才斥候來報,河清郡發現兊州的人馬。”沙英彙報道。
熊茂跟著說:“大將軍,常山郡有司州兵馬之蹤跡。”
公孫良聞言摸了摸羊胡子:“齊聚一堂啊!”
河清郡是冀州東南部的一個郡縣,被位於東南的兊州人馬所占;常山郡則是冀州西南部的小郡,被臨近的司州占了去。
顯然,不止幽州軍進入了冀州的地盤,大夥兒都在,怕是打的也是相同的主意。
大家心裡彎彎繞繞都不少,默契地停在廣平郡周圍,或觀望,也或等一個出頭鳥。
陳世昌拱手:“主公,您不妨拿廣平郡試一試新騎兵之能。”
霍霆山正有此意。
廣平郡不是什麼易守難攻之地,否則藍巾軍也不會“遷都”,如今各方眾聚一堂,大展身手正好。
一來,他畢竟還是趙天子的臣下,為臣者合該為君主排憂解難,他圖個好名聲,好方便以後行事;二來,也好借此機會震懾那些明裡暗裡對幽州搞小動作的歹人。
霍霆山從座上起身:“秦洋、沙英,你們二人明日隨我出戰。”
秦洋和沙英都是甲軍大屯長,麾下各領千人屯,之前命人連夜趕製的馬鐙與高橋馬鞍,霍霆山全給了東西兩個大屯。
如今要隨他出征的,也是這兩個大屯。
被點到名字的秦洋和沙英熱血沸騰,他們早就想試試神器之威,如今來得正好。
“唯!”
“唯!”
霍霆山本欲往外走,但剛抬步,似想起什麼,點了陳淵的名字:“陳淵,我不在時,你務必護裴夫人周全。”
陳淵拱手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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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裴鶯察覺到軍中的氣氛變了。
將士們個個神色激動,摩拳擦掌,她再仔細聽了聽,原是今日霍霆山領兵出戰了,那人帶走的軍隊,正是經過重新武裝的騎兵。
“娘親,我方才聽一個衛兵言辭鑿鑿地說,今日最遲申時我們便能進城。”這兩日不用行軍,孟靈兒的狀態好了許多。
裴鶯看著女兒消瘦不少的小臉蛋,很是心疼:“待進城後,好生修養。”
孟靈兒抱著母親的細腰:“我都聽娘親的。”
孟靈兒聽到的傳言是最遲申時能進城,但實際上,後方接到進城的號令時,不過堪堪正午罷了。
回來傳令的秦洋渾身浴血,他平日也算沉穩之人,然而此刻難掩亢奮,對圍著他詢問的一乾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