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萬字大肥章!(1 / 2)

什麼時候?!

在聽到聲音的瞬間越嵐猛的轉過身,他看向四周——

沒有。

他隻看到了那個黑袍人陰沉的臉,環顧之下他沒有看到那個青年的身影!

他看到了他和青玉沉的傑作,看到了如同銅牆鐵壁將他們兩個徹底包圍的牆壁,看到了他製造出的冰雪空間。

一切的一切遮蓋了陽光,將他們密封在了一個黑暗的盒子之中。

的確,的確,這不可能是領域型!

領域型受空間限製,絕無可能抵擋過他的凍結!

隻不過不是領域型而已,A階和A階之間差距同樣巨大,越嵐相信身經百戰的自己不會輸。此刻他仍然沒有把青年放在放在眼裡,畢竟他可是掌管著一城異能公會的分會長。

但是就在他回過頭時,黑發青年在一米外麵對他,輕輕勾起嘴角。

那張臉眉眼銳利,眼角的紅痕好似在飛揚。他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前,不受凍結空間的控製!

越嵐看到了,他看到了青年那雙黝黑的瞳孔,看到了他眼中的自己。

進攻的意識讓他下意識的調動冰錐隨著他的指示向著青年刺去。

“這麼近你是逃不了的!”他剛剛想要嘲笑對手的自投羅網——

但是在接觸到的一瞬間,空氣蕩漾起一陣波紋。

冰錐從‘青年’身上穿過,那道身影仍舊掛著讓他討厭的笑!

“虛影?!”越嵐驚訝道。

越嵐告訴自己這隻不過是小把戲,完全造不成任何的傷害。

雖然他確實被驚到了,但是這隻是故弄玄虛。

“嗬,你也隻會藏頭露尾——”

這時他又看到了那道身影,看到了青年那悠閒自在的神情。

青年俯身,在他耳邊輕喃:“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啊,你們不是一夥的嗎?”

什麼意思?!越嵐一時沒有聽懂。

下一瞬間,他看向自己周圍,站著的人僅有旁邊的青年,和那個仍未消去的‘虛影’。

隻有他們兩人,和一道影子。

但是他本不是一個人站在這裡。

他意識到了。

那不是虛影,那是一直站在他身旁,和他距離極近的,青銅的黑袍人!

在這瞬間他看到了虛影散去,冷氣彌漫露出那個被自己的冰錐刺穿的C階黑袍人。

黑袍人被他釘在了地上,血水混著體溫融化的冰水流下。黑袍人看著他,瞪著眼睛,好似全是眼白,也好似滿腔疑惑和恨意。

這個在青銅作威作福的C階異能者,這個在青玉沉手下殺人無數的異能者。

就這樣簡單的死於青玉沉搬來的援助人手裡。

越嵐如同被重錘攻擊。

為什麼他會把這個黑袍人看成黑發青年?!

“突然攻擊同夥不太好吧,分會長大人?”青年拖長了尾音,那雙黑色的眼瞳仿若深淵。

而越嵐在被凝視著。

“你迷惑了我的眼睛...”那頭藍發逐漸被汗水打濕,而此時明明身處於寒冷的空間之內。

他現在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麼了,不攻擊我了?”青年從他身後繞了個圈,不緊不慢,“近距離不是逃不了嗎?”

他拖長了尾音,好似在調笑,又好似隻是覺得有樂趣。那眉眼舒展著,露出漫不經心的愜意。

黑色風衣衣角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弧度,馬丁靴踩在地麵那有韻律的聲音仿若死神的敲門鐘。

“噠、噠、噠。”

但是越嵐沒有立刻動手。

有問題。越嵐想。

虛影,絕對也是虛影!他在誘導自己出手!

冷汗從額角滴落,越嵐突然靈光一閃。

剛才出現虛影的時候這個青年並沒有說話,他隻是在原地掛著笑而已。眼睛,耳朵,他的眼睛被欺騙但是耳朵並沒有,虛影無法發出聲音!

而此時說不定對方就料準了自己不敢出手,所以才唱著一出空城計——

現在在他身後渡步說話的是真人,是那個人本體!

但是越嵐遲疑了。

這是真的,還是這個青年的誤導?

第一次他從青年的異能使用方麵推測他是領域型,青年也表現出了被克製。

但是他不是,在凝結的空間裡他依舊來去自如。

第二次他下意識的以為青年像之前一樣隻是移動到了他的身邊,因為在此之前他都是這樣躲避攻擊的。

但是他不是,那隻是虛影。

第三次他以為那是虛影——

但是不是,那是和他同一立場的C階異能者。

三次失誤讓他突然無法相信自己的推斷。

這個青年是鬼魅,是無法揣測的幻術師,是高高在上的遊戲玩家,他在玩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

而他越嵐,就是那隻老鼠。

他後悔了,他不該來的,他安安靜靜在四通城當他的分會長該多好。

A階和A階之間也有巨大的差距,為什麼他會以為自己才是更強大的那一個!

身旁這個人是真,還是假?是幻影,還是真實?

而就在他猶豫的途中他依舊選擇了動手,因為無論是真是假都隻不過是擊中幻影——

浮空的冰錐和從地麵凸起的地刺瞬間而至,越嵐瞪大眼睛,他看著自己的攻擊仿佛刺穿了那個鬼魅一般的青年。

寒冷的氣息伴隨著鐵鏽味在鼻尖回蕩,冰錐刺穿了那個青年的身軀,那一刹那青年卻眼神輕飄飄的,沒有做絲毫抵抗。

越嵐的第一反應則是不可能。

他真的擊中了嗎?不,怎麼可能!

一定又是虛假的幻覺,一定又是自己看錯了!

那個青年怎麼可能就這樣被殺死,這一定又是他戲弄自己的把戲!

而就在這瞬間,他果真聽到了那如同惡魔一般的聲音。

“哎呀,分會長大人,你在做什麼?”

麵前,黑發青年眯起眼睛,血跡沾染眼尾的紅痕輕輕挑起。他被冰棱刺穿,黑色的風衣垂落沾染紅色,然而他卻依舊那樣漫不經心。

點點血跡好似在眼角綻放的花朵,那雙黑色的瞳孔仿佛望不見底,將越嵐的靈魂吸食殆儘。

“你怎麼殺了自己啊。”他不緊不慢的說道。

越嵐一愣。

對啊,那個被冰錐刺穿的人,那個和晶瑩的冰塊融合在了一起的人,那個睜著眼睛仰頭看著前方黑發青年的人——

明明是他自己啊!

而俯視著他,在他原本所在的地方站著的人,將他們的位置徹底顛倒的人,是他的噩夢。

黑色的,無法逃離的噩夢。

在意識彌留的最後,越嵐仿佛要將眼前青年的麵容深深映入腦海。

他是惡魔。

他必將改變這個世界。

...

漫畫中有人總結,擬態型一般比較外向樂觀,術法型冷淡內向居多,和領域型玩遊戲會被坑因為他們會耍詐,概念型都是一群神經病。

黎梨從未想過,自己也算在那個神經病中的一員。

她所選擇的從一開始就是那披滿荊棘艱難到瘋狂的道路,為了她的真實世界,她將來之不易的性命放在賭桌之上。

就像此刻。

黎梨那雙黑瞳不帶情感的掃過將自己刺穿的藍發男人,看著自己的紅點地圖,轉過身去找那唯一的紅點。

她哼起了歌。

豐富的情緒撞擊著她的大腦,雜亂的線條在她的眼前一次浮現。

是真?是假?她看著那些線條勾起嘴角。

異能——虛幻真實。

她將玩弄真實和虛幻,顛倒真假貫徹她的謊言。

屬於青玉沉的紅點在逃跑,他在向著青銅後門的地方逃跑。

早已被幾人清空的青銅內部空蕩蕩的,走廊裡回蕩著那跑掉的歌聲。

黑發青年的黑色風衣沾上了血跡,在她的小腿肚邊晃晃悠悠。

黎梨當然不是A階,她隻是運氣好到了C階而已。

而階級壓製也一直在,虛幻真實對低階作用成功率是100%,但是對比她高階的成功概率是5%。

隻是虛幻真實的類型是最獨特的異能類型,它主要作用於人類的主觀想法。

因而隻要她的謊話讓人相信,成功概率就會提高。

如果她的謊言被完全相信——

那麼概率依舊會是100%!

誘導,欺詐,用語言讓他失去自信。

當寒冰刺穿她的身軀時,那刺骨的冷意卻讓她更加興奮。

她根本沒有抵抗,因為她知道,最終活下來的肯定是她。

對方已經對自己的話語深信不疑。

身上似乎還殘留著那股寒氣,她穿過長廊,跟著紅點的路線,打開青銅的後門。

門外海風吹來,帶著鹹濕的氣息。

長久待在黑暗裡,黎梨不適應的眯了眯眼睛。

“找到了。”她露出笑來。

麻煩的B階,他們必然是敵人,且不存在諒解的可能。

尚且是C階的她無法抵抗精神操控,所以要在能用道具的時候解決掉他。

[扣除300人氣值,當前賬戶餘額2282]

[道具【免疫異能】購買成功,倒計時3:00]

...

青玉沉在逃跑。

在他操控的C階被越嵐殺死的瞬間他就意識到了事情不妙,在透過監控看到越嵐慘狀後他立刻選擇了逃跑。

“那個分會長,能夠凍結空間的越嵐,居然失敗了!”他不敢置信道。

越嵐可不隻隻是一個分會長而已,要知道異能公會是貴族操控,越嵐實際上還是一個貴族。

他就這樣死了?!

A階術法型,笑傲一城戰力的異能者,就這樣死在了蛟荒,死在了普普通通的外出之中。

越氏貴族管製的不止是四通城,沿著四通城向北的四個城市全部是越氏貴族的天地。

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絕對不會。就算是異能貴族也十分珍惜A階異能者資源,況且越嵐死亡還代表著四通城異能公會失去掌控。

而以私情將越嵐叫來蛟荒,導致越嵐死亡的青玉沉也絕對討不到好處。

但是此時他首先要在那個青年手上活下來!

那個人不會放過自己的,青玉沉確信,被反複多次冒犯的青年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的!

“那是個瘋子,瘋子!”青玉沉慌不擇路的跑向了港口,“前異能公會的都是瘋子!那個人是瘋子裡的瘋子!”

頭頂灰蒙蒙的天空好似肩上的千斤重壓,他邁動自己的雙腿,異能力鋪展開來操控自己的下屬為他準備逃亡的船隻。

還有五百米,他就能來到港口——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了那熟悉的低啞嗓音。

“你要去哪?”

如同夢魘一樣,那個渾身漆黑的青年出現在了他的麵前。雙手插入風衣的口袋,如同碰巧路過,親切的向著他打招呼。

而青玉沉卻感受不到絲毫親切,明明是白天是春日他卻感受到了一陣嚴寒,遠超過越嵐的異能作用的嚴寒。

他的動作也被凍住了。

“彆急著走啊。”青年緩緩走到他的身前,垂落的睫毛下那雙黑瞳輕輕眯起,眼角紅痕沾上點點血跡,他微微抬起頭,嘴角的笑好似從未消退,“我們不是還有事沒說清嗎?”

下一瞬間青玉沉操控暗處的黑袍人發動異能,火舌對準了麵前的黑發青年。

他迅速倒退,然而他看到火焰之中黑影愜意的站立,一步一步,如履平地向他走來。

青年抬手,隨意的打了個響指。

攀升的烈焰如同按下快門鍵的相片,定格在此時。

真實存在的火焰刹那間轉化為虛幻,殘留的影子在這聲音之後驟然揮散。被燃燒的枯草化作點點星火在空氣中飛舞,環繞在青年的黑色風衣旁,照亮那雙深不見底的雙眸。

烏雲將他背後的天染上墨色,無儘的昏暗中,這火光是唯一明亮的色彩。

就像是一場美麗的焰火魔術,在青玉沉麵前上演。

但是這隻讓他感到恐懼,無論是這份輕描淡寫還是那份輕鬆寫意。

“你到底是什麼異能?!”青玉沉手腳在發顫。

他原先以為是領域,但是這一猜測已經被推翻。

難不成——

“我早就說過。”青年輕輕挑眉,漫不經心道,我是概念型啊。

對,是的,在那次他詢問對方是否需要商品的時候,他說概念型。

和他一樣,可以完成同型掠奪的概念型。

“怎麼可能!”青玉沉搖頭,眼鏡上的鏈子甩動,他抗拒這個答案,“絕對不可能!”

“概念型高階有一個狩獵者,現在不可能會有A階的概念型!”他否定這個答案。

同型掠奪的受益者,四處狩獵概念型的強大異能者,他絕不可能放任一個A階在他的目標之外!

就連B階的青玉沉也曾受到他的狩獵。

那是他的夢魘。

他還記得當時的景象——

他被擊敗被碾壓,畏懼著僵硬了全身,連聲音都在顫抖中失去了。

他遇見了奪走他希望的夢魘,他還記得他心中的恐懼,也還記得他聲嘶力竭的潰敗。

廢墟,血跡,崩壞的一切。那時太陽剛剛升起,日出海平麵之上。

他無法忘卻,在那個光明降臨之際,那個夢魘背對初升的朝陽,毀滅一切後漫不經心轉過身,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他。

而最後他因為異能無法控製普通人這個特性活了下來,這個讓他最覺得雞肋的製約條件,在高階麵前救了他一命。

而此時,他能看到黑發青年身後的海平麵,能看到他們身後陰沉的天空,今日天陰看不到陽光。

他卻好似再次身處那被壓製到崩潰的境地,仿佛看到了黑發青年背後刺目的光亮。

緩緩的,他顫抖著說著,放棄了去深究沒有用的消息:“您想要什麼?青銅?還是異能公會的消息?我知道很多,什麼都可以給您,請求您饒過我。”

他想要活下去!

“您的對手是概念型高階,是異能公會,也是越氏貴族,您需要幫手!”他推銷著自己的價值,弓著背彎下腰以極低的姿態手舞足蹈,“我能幫您控製很多異能者,青銅的所有都能給您,您能單獨擁有一個勢力!”

然後他看到黑發青年感興趣似的挑了挑眉,於是他更加賣力的說道:“就算是異能公會和貴族也是有低階異能者成員的,我能幫助您直接控製他們成為您的助力。無論您想對付哪個貴族,哪個城市的公會。”

“如果那個高階找過來,我也能夠幫助您控製低階當做肉盾!整個青銅都可以為您拚儘全力!無論去做什麼!”

他看到麵前的青年歪了歪頭,嘴角的笑容越發加深。

就在他以為自己有機會的時候,他聽到青年說道:“青銅很強大嗎?”

“強大...”青玉沉一時愣住了。

他聽到青年眉梢都帶著輕慢:“你覺得隻有一個B階的組織能做什麼?”

青玉沉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麼。

對啊,僅僅隻是蛟荒的一個小勢力,為什麼他會認為自己的條件能夠打動一個A階?

而他又為什麼忘記了曾經被碾壓的痛苦,轉而傲慢的自以為能夠解決掉一個A階?

因為他在蛟荒無人抵抗,橫行霸道久了的原因嗎?

他把自己放在了剝削者的位置上,在蛟荒欺壓低階,無視其他人的性命,把自己看得高高在上,仿佛能夠主宰他人的一切。

但是實際上他也不過是一個中階而已,在這些高階眼中他也不過是一個螻蟻。

就像此時,他麵對這個A階異能者,又能做什麼。

他操控其他人,但是依舊被更強的人操控。

這就是強者為尊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