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幻覺的天堂之中黑發青年隨意的抬手。
黑色露指手套露出纖長的手指,在空中輕輕打了個響指。
幻象消失了。
鋪滿地麵的冰塊消失,徒留冰塊的碎屑在空中折射著星星點點的光亮。
而白袍人從地麵上方三十厘米處下落,再次倒在雙生原本的機械地麵上。
“還活著嗎?”黎梨問道。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人,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
“感謝您的留手。”白袍人一手撐地,艱難的坐了起來。但是她沒有停下,而是繼續支撐著雙腿站起,然後向著黎梨單膝下跪,一隻手撫上心口。
“首領。”她說道。
那張臉是黎梨曾在異能公會見過的,屬於貴族越氏勢力的人。
因為是越氏的人,所以她能夠從越清口中得知‘黑格的幻術能造成傷害’,所以她會下意識的抬高冰錐而打壓自身。因為她的上司就是S階的術法型冰係異能者,沒有人能比她更清楚這個異能的可怕。
A階異能者,和越清堂弟一同出現過的越氏平民下屬,嬈月。
沒想到她居然是潮汐、前異能公會的人。
黎梨輕輕的挑了挑眉:“哦?”
這就是花遺之口中潮汐在貴族的暗樁?
而就在這時,伴隨著她質疑似的反問,在灰塵尚未散去的牆壁四周,一個個白袍人站在了坍塌的牆壁後。
他們在後方不知道等了多久,但是因為異能強度不夠而沒能破解黎梨的幻象。
此時他們站了出來。
然後和嬈月動作一致的下跪,以俯首稱臣的姿態圍繞著唯一站著的人。
那就是黎梨。
而接受這一切的黎梨突然感覺這個場景很眼熟,好像在蛟荒的某個白天她也是這麼被堵住叫首領的。
隻不過當時帶頭的是C階的花遺之,而這次帶頭的是A階。
感覺自己的地位直直往上漲啊。黎梨想著。
她嘴角笑容不變,也沒開口說什麼。
但是有些時候沉默也是一種施壓。
“試探是我個人的舉措。”嬈月看著麵前的地麵說道。
麵具已經掉落,她的月白色長發沿著耳畔垂下,發尾沾染了她流下的血跡。
貫穿傷依舊留在她身上,但是從語調上完全聽不出她在承受著痛苦。
“我是潮汐組織四通代理,名為嬈月,四年零六個月前加入潮汐。”她說道,“我不曾見過預言師,同時也無緣得知他的預言有多麼強大。因此總是對預言有疑慮,不是十分相信。”
她的麵前,黑發青年雙手放進藍色外套的衣兜裡,優哉遊哉的歪了歪頭,好似在聽。
“和我相同的潮汐新生血液大多也抱有這樣的態度。”這個敢在S階貴族手底下做事的二五仔毫不留情的說道,“如果預言師真的那麼強大,那麼為何六年前前異能公會會失敗的那麼徹底,甚至瀕臨滅亡?”
“嗬。”黎梨嗤笑一聲。
而嬈月顫了顫,繼續看著地麵:“但是您已經用實力打破了我的偏見。”
“我願意相信預言師所說,因為您足夠強大。”嬈月最後說道,“而我們需要您來帶領我們。”
黎梨看著會她頭頂已經滑落的白色兜帽,垂落的目光好似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但是我拒絕。”她說道。
無論‘黑格’是不是預言中的那個人,隻要她能以絕對的優勢打倒嬈月,他們就會奉她為主。
這些人隻是需要一個首領而已,隻是需要這麼一個象征,無論這個首領是誰。
她隨意的轉過身,覺得自己真的是白來一趟。
“我願意來隻是警告你們,雙生的事,彆有下一次。”
莫莫就算了,她欣賞這個人的做法,但是不是誰都能利用她。
說著她頓了一下。
她轉過頭,墨鏡後赤色的瞳孔對上了嬈月抬起頭露出有些慌張的麵容。
然後突然一笑。
“乖。”
那張帶笑的臉上好像什麼都沒有說,但是嬈月卻突然顫抖起來。
她慌忙的低下頭,腦海中那赤色如同無邊的浪潮將她包圍,讓她窒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而當她再次抬起頭時,眼前已經空無一人。
隻有腹部留下的血液,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麵上。
“啪。”
...
午夜零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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