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和你皇嫂似的,出來都愛買這些東西,回宮又用不上。”華珩頗有些無奈。
“你懂什麼?買也是一種樂趣啊。再說了,這些東西雖不能用在宮裡,等我下次出宮的時候再用不就行了。”華珣興致極高,挑出枚木簪看了許久,順手放在身後的侍從懷中。
二人走著走著,便走到一座白玉橋邊,隻見這裡也零零散散支著些攤子,隻是都用布匹蓋了起來,與方才繁華的街道對比起來,倒是格外冷清了。
華珣有些好奇:“這是什麼?”
“這裡是夜間猜燈謎的地方,若晚上到此,便能看見商販將燈籠高高掛起,若猜中了,就會有彩頭。旁邊則是各式各樣的河燈,夜裡將點燃的河燈放入水中,波光粼粼,燈火朦朧,也是京城裡的一道盛景。”
清朗的嗓音在身後響起,華珣身子一顫,險些將手中的糖葫蘆跌在地上。
這聲音,如此熟悉。午夜夢回的時候,恍惚間總能聽見他輕聲喚自己“殿下”。可這一聲聲的“殿下”卻仿佛交織夢靨的絲線,深淵深處,依然是他語含笑意:“還望殿下莫要如今生這般,三言兩語便著了小臣的道。”
記憶裡的鮮血從她嘴角留下,鑽心的疼痛在身體炸開,她惶然驚醒,已是滿頭的冷汗。
她曾想過會再見到他,卻沒想到會在此處見到他。
華珩已經轉身,聲音裡帶出幾分詫異:“傅子誠?”
“參見兩位殿下。”傅子誠躬身行禮。
華珩並未注意到華珣的異樣,隻伸了手為她介紹道:“這位是今年的新科探花,傅子誠。”
華珣轉過身來,勉強一笑:“原來是新晉的探花郎,幸會。”
“兩位殿下怎在此處?”
“今日閒來無事,便出來逛逛。”華珩瞥一眼華珣,見她隻退半步站在自己身後,似是不太想說話的樣子,便自己對著傅子誠笑說:“不想竟在這裡遇見,也是一場緣分。”
傅子誠也笑:“這裡晚上倒比白天更熱鬨些,二位殿下若是想放河燈,不妨等入夜再來。”
“既然子誠這樣說了,那等日後有空,定要在晚上來此處一趟。”華珩亦是笑答。
見華珣仍是站在華珩身後,身體緊繃,很有些緊張的模樣。傅子誠隻當她是怕見外人,知情識趣地向華珩行禮告彆:“臣還有事,隻怕要先彆過。二位殿下不妨去其他地方走走,聽說京城裡新來了一隊賣藝的胡人,近來很是受捧,不少人專門去尋。二位殿下若是有意,也可過去看看。”
說完這些,傅子誠便告辭了。華珩有些好笑地轉頭去看華珣:“你這是怎麼了?麵對盧相尚能侃侃而談,怎得對上一個新科探花,倒是說不出話了?”
一轉眼,隻見華珣咬著牙,麵色慘白,冷汗如雨滴似附在額上,身子都還微微發著抖。華珩大驚,忙拉了她的手問:“你這是怎麼了?”
觸手亦是一片冰寒,仿佛是執了一塊晶瑩的冰雕。華珩有些急了,又去探她的額頭:“可是吃壞肚子了?”
“無事,許是河邊風大,吹著頭有些涼。”華珣勉強擠出一個笑:“兄長,不如咱們回宮吧。”
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