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事一打岔,華珣倒是徹底冷靜下來了,她思慮片刻,對著段竹道:“齊王府的事,你繼續盯著,瓦剌派人來和齊王交易,來人身份必定不低,務必要將此人查出。齊王曾經手過多少軍械也要細細查明,若萬一與瓦剌開戰,也好做到心中有數。至於他們究竟是怎麼把軍用運出京城的,更是不能放過,京中有如此紕漏,本宮寢食難安!”
聽到華珣最後一句話,段竹身上一震,當即拱手道:“臣必儘力查明,還望殿下放心!”
盧子林在一旁溫聲道:“隻怕皇城司還需派人盯住與齊王交易過的豪商。商人重利,走南闖北,齊王能與瓦剌勾結,隻怕其中也有商人穿針引線,不得不防。”
“不錯。”華珣沉吟道:“商人……他們常年來往瓦剌與大越,對兩國情況都極其清楚,其中亦不乏探子奸細,的確需要留心。”
段竹再次點頭道:“臣明白。”
幾人說完正事,又閒聊了幾句,為掩人耳目,三人便決定分開出去。
段竹便道:“還請殿下與盧相先行。”
華珣知道段竹在他們離開後還有再檢查一遍酒肆,若發現有人行跡鬼祟,也好即刻處理。
盧子林先行離開,華珣又慢慢吃了一盞茶,這才起身出了密室。
籠紗早已等在門外,見華珣出來,輕輕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未曾發現什麼異樣。
華珣頷首,將冪籬的垂紗落下,遮住自己的麵容,繞到僻靜處和籠紗一起上了馬車。
等華珣回了鳳陽宮,又是好一陣兵荒馬亂。
籠煙捧著華珣的手,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直抱怨道:“殿下就不該出宮!上次出去一趟,回來臉色就不好,好些日子才和緩過來。這次出去,又將掌心傷了,以後留下疤痕可如何是好?”
殿中已是亂成了一鍋粥,籠月和籠水著急忙慌地翻找著藥膏,籠煙則打了水要為華珣將傷口外處擦拭乾淨,籠紗因著帶了個受傷的公主回來,已被籠煙打發出去罰站了。
華珣有些無奈地坐在榻上:“已經上過藥了,是我不小心掐傷了自己,下次不會這樣了。”
籠煙“砰”一下將水盆擱在華珣膝邊,伸出一隻手道:“手。”
華珣不敢多言,急忙將手擱到籠煙手中,心說籠煙這脾氣真是越發大了,竟敢衝自己發脾氣了!
籠煙將華珣傷口周邊擦拭了一遍,又用銀挑子在蠟燭上過了一遍火,待溫度冷卻下來,這才輕輕碰了碰華珣手上已經凝固的藥粉。
籠煙對比傷口吹了吹,問道:“疼嗎?”
華珣搖了搖頭,籠煙見狀,這才小心翼翼地將藥粉挑了開去,見掌心裡果如華珣所說是四個指印,這才將麵色稍稍和緩了些。
“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殿下怎就將掌心都掐破了?難道就一點都不知道疼嗎?”
華珣輕咳了一聲,那時她隻恨不能提刀將齊王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