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2 / 2)

又過片刻,滿室寂靜被“吱呀”的推門聲打破,籠紗站在門口,聲音沉穩:“郡主,該回宮了。”

華芷涵起身,對著齊王妃行禮告彆。

“芷涵!”齊王妃在她背後倉惶出聲,華芷涵腳下一頓,到底還是沒有回頭。

終是再無半分留戀。

籠紗扶著華芷涵上了馬車,馬夫揚鞭,駿馬緩行,車上掛著的風鈴在夕陽裡搖晃,灑落滿地的叮鈴脆響。

在這和緩的聲音裡,仿佛是有低低的啜泣聲響起,被流雲浮風卷起輕拋,轉眼間就彌散無形,籠紗似有所感地朝馬車望去,卻隻見四四方方的馬車平穩向前,隔絕外人窺伺的視線,也隔絕其中所有的情緒。

於是世人看見的,便隻有這金尊玉貴的囚籠。

華芷涵回宮時,籠紗便已將今日發生的事與華珣說過了。

華珣似乎是想說什麼,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隻歎了口氣吩咐道:“熬碗安神湯給郡主端過去吧。”

華芷涵將自己在房中悶了兩日,還是沒有動靜,華珣終究還是有些擔心,特意去見她。

雖是白天,殿中卻將紗帳全部垂下,層層疊疊,光線昏沉。華珣走到床邊,見華芷涵斜倚在床角,青絲散亂,雙眼空空,仿佛一尊不言不語的雕塑,若無人打擾,便可這樣坐到海枯石爛。

“你這又是何必。”華珣將宮人全都遣了出去,看了華芷涵半晌,才低聲說道。

聽到華珣的聲音,華芷涵眼中才稍微有了些許光彩,她欲起身行禮,卻被華珣輕輕按住:“你我之間,倒也不必這些虛禮。”

華芷涵苦笑:“事到如今,也隻有殿下還能問我一句。”

華珣在她身側坐下:“你之前不肯回去,不就是猜到了會有那一幕嗎?雖是親眼見了,也無需頹唐至此。”

“人總是有幾分妄念。”華芷涵說:“我想著,不管怎樣,這次回去,便是麵上的功夫,父王也該問我一句過得如何。可父王隻責怪我沒聽進去他的話,為他在定遠侯府惹了麻煩,讓我去與定遠侯府賠個不是,說定遠侯府看在他的麵上,不會與我計較。”

“殿下,不滿你說,父王原是想我第二天便回定遠侯府的,我說殿下要我回宮,拒絕了父王,父王立刻便要我在宮中多多留心殿下的舉動。他不願為我得罪定遠侯府,我也罷了,可我如今能留在宮裡,全靠殿下善心,不然我又有何理由留在宮中?可他卻全然不顧我的難處,隻想著從我身上能為他得來多少好處。”

華珣默然片刻,隻得說:“既然你已知道了齊王是怎樣的人,那就不要再多為他傷心了。至於齊王吩咐你做的事,他雖是你父王,可到底不是你。本宮不在意,你也不必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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