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篤學對秦淵的回應一笑了之。
“你們一路顛簸,今天先去休息吧,王振,你帶他們去休息,再派人卸貨。秦淵,你隨我來。”
隨後秦淵跟著韓篤學進入縣衙。
縣衙裡收拾的還算乾淨,有幾個士兵在站崗。
秦淵四下掃了一眼,隨後跟著韓篤學前去後院的側房。
“秦淵,你的方法很管用,這幾天按照你的方法把不同症狀的病人分開,起到了效果,而且沒發現病的人采取隔離,能夠提前預防,效果十分顯著啊。”
進門後,秦淵倒了兩杯水,而韓篤學滔滔不絕的講述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秦淵沒有居功自傲,笑著道:“有用就行。”
韓篤學拿起桌上的水杯,抿一口水,繼續道:“很有用,你這次來是以郡主府的名義,陛下沒有安排官職?”
秦淵微微搖頭。
“嗯…也對,你現在才是秀才,安排官職不合禮製,無法服眾,以郡主府的名義倒也方便做事。”
秦淵心中倒是沒有異議。
但從他的話,能聽出一些話外音,無法服眾,這話說的就很有靈性啊。
不過秦淵現在確實累了,沒心思去揣測這些有的沒的。
“這樣也好,方法歸方法,真能解決問題才行。”
韓篤學看了秦淵一眼:“年紀輕輕的心態倒是不錯,沒有急功近利的想法,難能可貴。”
“你來的時候,郡主有說什麼嗎?”
“您沒收到朝廷的信件?”秦淵有些不解。
韓篤學微微搖頭:“朝廷給了郡主信件,我還沒要收到,興許是沒有了。”
秦淵陷入沉默,這可是兩碼事啊。
韓篤學身為執行人,也是責任主要人員,卻收不到信件?
“韓大人,那我能說麼……”秦淵苦笑道。
“說吧,有什麼不能說的?”
於是,秦淵便把郡主告訴他的消息,又轉告給韓篤學。
韓篤學陷入思考,秦淵也跟著沉默思考,這下子,房間內陷入了短暫的寧靜。
莫非是黨爭?
片刻後,韓篤學才開口道:“這件事你沒說過,我也不知道,就這樣吧,你先回去休息。”
“好。”
這種事對局外人的自己來說……
回去路上,想到這裡的秦淵突然戛然而止。
自己人都到了泰順鎮,還算什麼局外人啊。
消息應該不算沒到位,而是在路上,明天再看看吧。
……
次日一早。
秦淵揉著惺忪的眼睛,看著身旁叫醒自己的士兵,嘟囔道:“怎麼了?”
“韓大人找你。”
“啊?”秦淵都懵了,韓大人這是工作狂人?
大早起的就開始了?
那之後在泰順鎮這段時間,是不是就不順了?
內心抱怨歸抱怨,秦淵還是快速洗漱,跟著士兵來到韓篤學的身邊。
“你們都先散開,我要和秦淵單獨聊聊。”
士兵們領命告退。
韓篤學看著秦淵,眼神中罕見的出現了一絲迷茫,隨後道:“你知道為官最難辦的事是什麼嗎?”
秦淵搖頭,不清楚大早起的,為什麼要說些雲裡霧裡的話。
見秦淵這幅樣子,韓篤學倒也感到正常。
隨後自顧自道:“最難辦的事莫過於,你知道該怎麼做,直到這是最好的選擇,但和你的心理預期不符合,你是要遵從現實還是遵從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