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拿點東西出來,在我看來,我們吃她,天經地義,畢竟這兩年她吃了咱們不少,又可曾貼補過一斤半兩?”
“所以,她這些大米小麵,全可當作她還咱們的,是她這兩年積攢下來的,欠下咱們的。”
楚似錦又瞅了大夥一眼,身子一晃,慢悠悠地拎起炕上那些分門彆類的布口袋。
“總之,我還是那句話,清高這玩意,既不能當水喝,也不能當飯吃,小秀身體這麼差,也是時候該補補了,還有老爺子你,少在那兒想東想西,這事兒我拍板定案,你們誰說都沒用。”
他拎起糧食往外走,加在一起足足好幾十斤,還真挺重的,他拎著有點吃力。
但他很霸道,就如他所說,這事他拍板定案了,態度堅決,無可商榷。
反正,不吃白不吃。
但,臨出門的時候,他步履一頓。
低頭瞅瞅手上拎著的這些,心裡也有點膈應。
可見,他雖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滿口大道理,但多多少少還是被江家的遺傳因子影響了。
驕傲,自尊,骨氣,誰沒有?
隻是比起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他更看得清現實。
然而,還沒等跨出門檻兒,楚似錦就聽院外一個大嗓門響起。
“姓蘇的小雜碎,你個喪天良的夯貨,彆給我裝聾作啞,趕緊給我死出來!”
楚似錦愣了愣,他回頭一看,隻見炕上,一雙長腿小腿以下部位全部截肢切除的蘇念初,他徐徐抬起一張冰清玉雪的俊臉。
他神色寡淡,眸若空井無波,就那麼一副輕飄飄的樣子,給人一種近乎虛幻的感覺。
仿佛,他隻是神佛投撒人間的一道薄影,那麼美,卻美的淒冷,美的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