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雁洲步履如風,他雷厲風行。
既然決定去鎮上找二瑾,也沒再耽擱,立即就動身。
秀禎目送雁洲遠去,他眼底清淨,卻又哀涼。
直至許久,風雪刮了他滿臉,他這才像是回過神來,慢吞吞地轉身往家走。
然而,回想不久之前爺爺說的那番話,他又微微彎了一下唇,可唇角像是掛著千斤墜。
太晚,太晚。
要是兩年前,要是丫丫剛來家裡的時候。不求和和美美,隻求相敬如賓。那麼她和他們之間,也不至於鬨成今日這模樣。
他痛苦地合了一下眼,忽然想起一個類似的風雪天。
那人一腳踹在他身上,抓著他的頭發,像是拖一條死狗,拖著他的身體往河邊走,然後把他推進冰冷的河水裡。
每當他想遊上來,她就攥著棍子往他手上狠狠一敲,再不然就是抽在他頭上,每每總要重新把他打下水,如此才能夠甘心。
那天他差點溺死,直至身體脫力後昏厥,聽說是被人撈上來的,幸好被人救了。
也是從那時開始,本就天生體弱的他,身體更不如前。不但乾不了重活,每當天氣一陰,或者一冷,骨頭縫裡就開始生疼,頭也開始發痛。
那疼痛特彆的熬人,像針刺一般,時常使他寢不能寐。
秀禎輕歎。
“這個家,就隻差沒出人命,隻差死上幾個。但真要是死了……”
他目中有一瞬陰鬱,又似詭譎。
……
渭陽鎮衛生所。
楚似瑾走了就沒再回來,這期間齊素雅回了大坪村一趟,但是沒進村,而是直接直奔坐落在山腳上的小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