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七點,莊白都會從他的房間裡出來,洗漱完後走到院子中,給花草澆水,打掃院子,到七點四十的時候,他會拉開鐵門,輕聲跟正好路過門口遛鳥的老大爺打個招呼,從口袋裡掏出小米和葵花籽,隨手喂給籠子裡幾隻興奮得要撲上來的鳥雀,同時跟大爺天南海北地聊一會,那一把飼料喂完,他就會回來。
這個時候通常是快八點,莊白會洗手開始準備做早餐,再過幾分鐘,施青就會從房間裡迷迷瞪瞪地衝出來,給他打下手。
吃完早餐以後,施青基本上也清醒了,她現在喜歡把筆電拿到餐廳的餐桌上寫東西,莊白就坐在餐桌的另一麵,拿出在村口文具店買的字典來認字。
這一上午往往是十分安靜的,除非施青以要教莊白打遊戲為由硬拉著他兩盤遊戲。
到了十點鐘,莊白就會雷打不動地去菜場買菜肉和水果,每次都隻買一天的量,施青有時候都納悶,那些賣菜的老太太是怎麼同意莊白每次都摳摳索索地隻買這一點點的,大概還是因為臉長得好。
下午的時間度過得比較隨機,大概是上午的翻版,隻不過由於這座房子溫養魂魄的效果確實很好,施青因為魂魄不熨帖昏睡過去的頻率越來越低了,因為無聊而睡過去的頻率倒是越來越高。
這天傍晚,外麵下著雨,天光陰沉沉的,施青是被開門聲吵醒的,她從沙發裡坐起來,聲音還有點啞:“回來了?”
莊白還沒來得及回應她,懷裡抱著的一隻濕淋淋、骨瘦如柴的小貓用爪子扒拉著莊白的袖子,從他的臂彎裡抬起頭來,“喵”了一聲。
施青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是那隻小貓雖然膽子小,但意外地話嘮,在莊白的懷裡不停地喵喵叫,顫顫巍巍的,委屈極了的樣子。
拖鞋都沒來得及穿,施青幾個箭步衝到莊白麵前,“啪”的按開燈,一眼就看到莊白懷裡抱著的黃白相間的小土貓。
因為一手抱著貓,一手提著東西,沒辦法打傘,路上街坊鄰居的又多,莊白不方便用法術,於是乾脆淋著雨回來的,全身都在滴滴答答向下淌水。
莊白絲毫沒在意被淋成了落湯雞,手指搭在貓咪耳後,有一下沒一下地安撫著。施青拿了浴巾給他,他直接裹住了小貓,獻寶似的伸出手臂,說道:“送給你的。”
小貓從厚實的白色浴巾後麵探出頭來,睜著一雙溜圓的大眼睛,跟施青大眼瞪小眼,然後又艱難地掉轉身體,往莊白的懷裡鑽。
施青一雙無情鐵手把小貓抱了過來,“哎呀,真是個小可憐。”施青蹭了蹭小貓的腦殼,嘴裡念了一句什麼,原本還有些驚恐的小貓不知怎麼的,忽然就平靜下來,主動用鼻尖蹭了蹭施青的手指。
由於還有一隻貓咪需要安置,今晚的晚餐兩人就都吃得很快,草草應付了一下,吃完之後就開始給渾身濕淋淋的小貓洗澡。
莊白和施青一人一隻小板凳,坐在一隻寶寶浴盆前,早就聽說貓怕水,但也許是因為從小在外麵流浪的緣故,這隻小貓膽子大得很,在水裡溫順地貼著莊白的手掌,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一動不動地望著莊白。
小貓隻有一個巴掌大,被莊白一隻手掌就能托起來,就那麼一小坨毛茸茸的肉,實在沒有施青伸手幫忙的餘地,於是她乾脆把小板凳挪到浴室靠近門的牆角,托腮看著。
看了一會兒,施青被這“父慈子孝”的一幕感動到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