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青委委屈屈地看了他一眼,狀似悲傷地妥協道:“……好吧。”
然而她的悲傷並不真誠,因為在接下來走到商店的途中,她就一直絮絮叨叨地規劃著要吃這個肉那個肉、這種腸那種腸、這種丸子那種丸子……
提著大包小包回到家,施青推開門,大頭很罕見地沒有“喵喵”叫著回應,也沒有湊上來躺地上打滾。
施青叫了幾聲大頭的名字,房子裡依舊一片寂靜。
莊白將幾隻大袋子放在門口的櫃子上,走到食盆處查看。施青也湊過去,隻見食盆裡的貓糧和水基本上都沒怎麼動,完全不符合貓咪平日裡的食量。
“彆急。”莊白先安撫了施青,隨即上樓去尋找,看大頭是不是無意中被關在了樓上的房間裡。
施青在客廳裡也沒辦法等,於是走到衣帽間,從褲腿上拈起兩根貓毛,又從廚房取來一碗水,將碗放在東邊靠窗的地方,又把那兩根貓毛放進水碗裡,施了一個小追蹤術。
一分鐘後,地板上出現了一串濕答答的水痕,水痕是梅花瓣形狀的,正是大頭的足跡。
大頭的腳印從客廳裡一直延伸到院子的院牆下,施青幾乎可以肯定大頭已經不在家中了。莊白此時也已經從樓上下來了,看到施青私自動用法術,臉色變了變,可終究還是沒說什麼,隻是道:“收了吧,我出去找。”
“我也去!”
“你留在家裡。”莊白已經看到施青手腕上的芙蓉鎮在隱隱發光了。
陰差陽錯的,鬼迷心竅的,莊白重新披上大衣後,忽然上前一步,張開雙臂很輕地擁了一下她,蜻蜓點水一般的淺,說道:“彆擔心,我一定把它找回來。”
施青呼吸漸漸平穩下來,那顆因為貓咪的失落而慌亂跳動的心仿佛找到了依仗,被一雙溫柔的手托著,被某個恰如其分的溫度熨帖著,安穩地落回了胸腔。
莊白走後,施青在原地站了大概有五分鐘,在這五分鐘的時間裡,她感覺自己什麼都沒有想,但是一堆念頭如同跑火車一樣,嗖嗖地從她的意識裡飛馳而過,當她想要抓住什麼時,那些想法就化作滑溜溜的魚,她怎麼都抓不到。
她往那幻影的儘頭望去,才發現底色是莊白的眼睛。
像風,像霧,像港口輕撲的海浪。
意識到這點之後,施青忽然清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