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潮濕昏暗,樹根橫生,南天被樹根絆倒好幾次,摔到後來,她已經摔習慣了,第不知多少次被絆倒時,她閉上眼睛做出了比較不疼的倒地姿勢,一旁古樹邊伸出一雙手臂,將她接住了。
南天睜開眼,看到了全身濕漉漉、靠坐在樹旁一臉無奈的商少鵲。
那馬也回來了,正興奮且親昵地去舔商少鵲的脖子,商少鵲拍了拍它的頭,讓它一邊自己玩去。
他這才轉回頭看著南天,“……我給你馬,是讓你坐的,不是讓你追著它跑的。”
南天沒解釋,上上下下把商少鵲打量了一番,他簡直像是從水裡剛撈出來的一樣,商少鵲指了指一旁的樹叢,南天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了一隻鐵籠子。
鐵籠被人暴力拆開了,手指粗的鐵條被硬生生掰彎,剛好可以供人鑽出來。
南天扒開半人高的野草,看到了昏過去的秦氏。
“沒死。”商少鵲站起來,全身嘀嗒著水地走過來,“估計是嚇暈過去了。”
南天沉默半晌,道:“多謝。”
“你謝我做什麼?”商少鵲揚起一邊眉,“我又不是為你救的。”
他蹲在秦氏身邊,此時秦氏身上還裹著南天的外袍,不過也緊緊隻是一層外袍,被水打濕之後形同沒穿,商少鵲這樣蹲在她旁邊看,居然一點要避嫌的意識都沒有。但他神色間坦坦蕩蕩的,好似在看一盤豬肉,南天居然一時也沒辦法說出“非禮勿視”這四個字。
“她快醒了。”商少鵲下了結論,“剩下的事我就不摻合了,你還要留下來嗎?”
南天站在一旁想了想:“至少要給她留一身乾淨衣袍。”
話剛出口,南天便發覺這不大容易實現,此處是一片荒郊野嶺,哪裡來的商鋪去買衣袍。
商少鵲想了想,道:“你在這兒先彆動。”說著,他衝馬招了招手,馬撒著歡跑了過來。
商少鵲騎馬離開了,南天坐在秦氏身旁等,她原本以為商少鵲是騎馬去附近鎮上買衣服了,估計來回至少要一個時辰,沒想到不過一炷香的時間,馬蹄聲便又再響起。
商少鵲翻身下馬,扔給南天一個包袱,南天打開一看,裡麵是一套粗布衣裳,是舊的,但是洗得很乾淨。南天問道:“哪來的?”
“跟山裡的獵戶換的。”
在秦氏身邊放下那套衣裳,南天想了想,又從身上搜羅出些銀子,放在衣褲中間,這才起身要離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