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帶著她離開的人呢?
徐圓舟無法得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唇線拉平,死死握住劍柄。就在這時,地上的大陣忽然變了。
氧化得黢黑的線條如同一條狡猾的蛇,趁人不備,悄悄地變換了首尾,如同複雜精密的儀器哢噠一聲零件卡鎖,徐圓舟立即明白了兩具屍體擺放在陣中的意義:魂魄被鎖在原始陣法裡麵,但情況有變。
寒劍出鞘,“嗡呤”一聲分作九道劍芒,徐圓舟二指橫於麵前,念出法訣,九劍銀輝如颯遝白馬,分彆直直釘入陣眼,霎時大霧彌漫。
緊接著,有兩人便被摔了出來。
他認出其中一人是莊白,而另一人還沒待他看清麵容,就在出來之後直接轉身又進了陣中。
莊白全神貫注,全副的精力都凝在他的指尖,掌心一團暖融融的火升起,溫養著中間的魂魄,魂魄上灰敗的顏色漸漸退去,重新恢複成透明狀。
徐圓舟站在一旁,看莊白手心中的魂魄抽出兩縷透明的絲,莊白伸出另一隻空著的手,拂開施青的眼皮,那兩縷絲在空中頓了一下,便猶猶豫豫地探進施青的眼睛,慢慢地流進她的身體裡。
施青臉上的一層灰蒙蒙的死氣逐漸消散,又變回了失血過多的慘白,徐圓舟在旁看了,立馬拿出手機去叫醫生和護士。
待莊白手中的魂魄完全回到施青的身體中,施青的眼皮又慢慢合上了。他探出手去,按住她的額頭,幫施青重新穩固魂魄,而就在這時,醫生和護士也被異管局的人保護著上來了,一群人烏泱泱的湧進來。看到地上的施青,護士們立即將她平穩地抬上擔架。提前準備好的針頭刺進血管裡,血液被輸進施青的身體。
“抱歉,讓一讓!”醫生護士們推開莊白,推著車飛快地繞過一地的狼藉,奔向手術室。
莊白看著手術室前亮起的紅燈,走到手術室外,徐圓舟從窗子向下看,異管局緊急調出來的人手已經趕到,醫院樓下的人群被指揮著緩緩地分流,外麵日頭高升,已經是新的一天了。聽完手下彙報的情況,徐圓舟讓他們先出去,有什麼事等醫生救完人再說。
下屬看了一眼地麵上詭異的大幅法陣,雖然不識得這是什麼陣,但莫名地感覺陰森森的,小聲問道:“真的不需要處理掉嗎?”
徐圓舟揮揮手道:“不必,還有人沒出來。”
下屬這次沒再提出異議,直接出去了。徐圓舟轉頭看了一眼莊白,不過是短短幾分鐘,他的身上似乎又穿上一層透明的甲,肩膀又端正地板了起來。
徐圓舟走到他旁邊,在椅子上坐下,疲憊地捏了捏鼻梁,對站在門口的莊白道:“估計還要好一會才能出來,坐下聊聊?”
莊白回頭看了他一眼,沉默地坐了下來。
徐圓舟率先發問:“分開之後,你們那邊都發生了什麼?”
事情很複雜,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的,而且其中還牽扯到一個最好不要讓人知道的李旦,莊白舒出一口氣,向後靠在椅背上,慢慢地開了口。
他給徐圓舟編了一個故事,故事裡巧妙地隱去了李旦的身份,把醫院裡如何發現有人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