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征半閉著眼沒有再去質問。
張安鬆口氣,但自己心裡也是焦急的,按理說劍南道的兵馬應該到了,韓旭不會騙他們吧?也不應該啊,那是欺騙朝廷,韓旭和劍南道小兒難道不想活了?
也不對,現在這個時候欺騙朝廷可都活的好好的,欺騙朝廷也不能叫欺騙,還可以說是反叛.....
劍南道要是叛了,那麟州可就危險了!
要是麟州真危險了,他怎麼辦?嗯,他好歹跟那位小都督同吃同住那麼久,應該算是有幾分情義吧,到時候......
張安站在殿內胡思亂想,把自己嚇的臉色發白,心神不寧,總覺得要出什麼事。
念頭閃過殿外報王林來了。
王林急急奔來:“不好了。”
一語成讖!張安身子一麻脫口先問:“劍南道殺過來了?”
王林被他的話說的反而一愣,嚇的差點忘了自己要說什麼,回過神一跺腳:“那假王奸詐設了假中軍大營,項都督反被圍困。”
皇帝從龍椅上站起來,張安麵色更白,殿內一片嗡嗡.....
相爺崔征麵不改色,問:“項都督如何?”
王林咽了口水,道:“項都督沒事,但是項都督又從麟州調走三萬大軍!”
張安大吃一驚:“怎麼能讓他調走三萬大軍!那我麟州怎麼辦?”
王林喊冤:“他的信兵手中拿著龍旗聖令,麟州大軍由他調動,我根本攔不住,讓他來見陛下,那信兵隻說戰事緊急將在外請恕不能見君命......”
這時候他們才知道,原本以為分庭抗爭,其實這麟州的兵馬都捏在項雲手裡,真是好恨!
他們兩人一言一語蓋過了殿內嗡嗡,讓喧鬨更亂。
有太監引著一個兵將進來:“陛下,都督不是被困,隻是撲空,請陛下放心,都督雖然撲空,但安慶忠也被引出來,此戰勝負還未定!”
張安怒聲道:“既然已經撲空了,速速回防才對,怎麼還要追擊?麟州兵馬調走,被偷襲可怎麼辦?”
信兵不理會他,隻對皇帝道:“都督說了此戰能定成敗,如果不戰,回防會造成軍心混亂,隻有戰才能讓麟州安全。”
他說罷重重叩頭。
“請陛下放心,都督說再有三萬兵馬,又有東南道兵馬共助,此戰必勝。”
張安王林隻道荒唐,殿內其他臣子嗡嗡議論七嘴八舌,皇帝在龍椅前失魂落魄.....
相爺崔征一語定勢:“戰事沒有人比身在其中的項都督更清楚,一切都聽他的!”
有了相爺做論斷,皇帝便安心的坐下來,製止了殿內眾臣的亂紛紛,命那信兵自去。
信兵施禮不再遲疑疾奔而去。
殿內的議事也散去,文武大臣們各自忙碌,心神不安的守麟州。
崔征對張安王林叮囑完,又低聲道:“再催韓旭,問劍南道援兵到底走到哪裡?”
張安王林白著臉急匆匆去了,這邊崔征回頭看到退朝的皇帝又走出來。
“相爺,緊要關頭,朕還是去軍營坐鎮吧。”他說道。
剛調兵時皇帝就去了軍營,後來被崔征勸回來,現在事態緊急皇帝自然在宮裡坐不住。
“也好。”崔征沒有阻攔,想到什麼指了指偏殿,“不過請陛下稍等,前幾日的奏折公文臣已經看完了,請陛下朱批後再去軍營,接下來的奏折臣到時候會送去軍營。”
皇帝說聲好,走回偏殿,崔征讓人取來厚厚的一摞奏章,一麵遞給皇帝,一麵數著。
“數目不對。”他說道,翻了翻箱子,“少了兩個。”
太監神情不安:“桌子上隻有這些啊。”
另一個太監便立刻要去再找,崔征道聲罷了:“我去找吧,免得耽擱時間。”
皇帝安撫道:“相爺不急,一會兒送軍營就好。”
崔征應聲是,讓皇帝先看這些,他去找找,找到就送來,找不到就改日送軍營。
崔征離開了,殿內隻餘下兩個小太監,一個研墨一個整理皇帝批閱的奏章,安靜又流暢,很快就批完了。
皇帝起身:“走走,速去軍營。”
不等兩個小太監,他就到了門口,冬日天寒,麟州物資匱乏,皇宮裡炭火緊張,為了保暖門窗都緊閉,加了厚厚的門簾。
兩個小太監在後邊慌慌的裝奏章,皇帝自己伸手掀起門簾拉門,一拉門沒開,再一拉,門外有門鎖嘩啦響......
皇帝一怔,不可置信,再用力一拉,兩扇結實的殿門咣當一撞,鎖子展露在拉開的縫隙中,明亮厚重結實。
皇帝一聲大喊:“天也!”,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