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戰事起的很突然。
當然,這是對太原府外的人們來說,對於城裡的未了來說,自從把消息送出去後,就等著這一刻。
而且,太原府裡早已經打起來了。
事情發生的也很突然。
自從安德忠史朝進來後,或許是為了安撫軍心,太原府取消了戒嚴,粉飾太平。
未了拒絕了夥計提議一起離開,隻讓他跟那幾個貨商趁機離開,散布在外警戒。
不僅不離開,他還接手了幾個酒商生意,通過藥商發現了安康山病重的線索,而其實酒商這裡也有體現,安康山所在的“皇宮”采購酒水一度停止。
安德忠史朝來了也沒有變化,直到十幾天後,“宮裡”來要酒水了。
負責采買的太監還主動說大公子和史都督來看陛下了,陛下見到他們很高興,要大辦宴席。
未了就一直等著,夜裡都沒有合眼過,終於在一個夜黑人靜的晚上聽到了嘈雜。
“皇宮”亮起了火光,街道上有人馬狂奔,有喊聲叫聲廝殺聲,還有血濺在門板上,“開城門!”“陛下有令關城門!”“拿下他們!”這樣的喊聲遠遠近近高高低低的響起……
未了轉身在院子點燃幾束煙花,璀璨的煙花在府城的夜空閃亮,無數的馬蹄聲向這邊來,未了打開地道,進去之前將火把扔在一間屋子上,早就被澆灌火油的屋子瞬時騰起大火,火光吞噬其他房屋以及夜色。
“在這邊!”“是誰的人?”“不要放走一個!”“賊子哪裡走!”“護駕!”“大公子謀反!”
府城裡的混戰更加熱鬨。
府城外有煙花接連亮起,越來越遠,化作夜空中最亮的星。
……
……
“不知道為什麼,讓我們傻傻的等著。”
“然後又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說可以打了,快打,我們就來打!”
王力一邊騎馬奔馳,一邊揮舞著長刀大喊。
“我們是什麼?是狗嗎!”
“為什麼那麼聽她的話?”
“她說的就是對的嗎?”
武鴉兒看向前方,前方戰鬥正酣,鋪天蓋地湧湧的鴉軍跟河東防線的叛軍撞擊在一起,血海不斷濺起浪花。
“她說得對,太原府出事了。”他伸手指著,“叛軍的防線一擊而潰。”
王力不滿:“那是因為我們英勇無敵!”
武鴉兒尚未說話,有將官疾馳來報“都督!叛軍後方左翼大營似乎在自相殘殺!”
還真!有事!王力頓時不說話了,武鴉兒道:“攻其左翼!”
將官領命,戰鼓聲聲,令旗翻動,大地上的軍陣如蛇如龍蜿蜒飛舞。
………
………
在河東道的另一邊對戰也正激烈,站在遠處營帳裡也能感受到地麵的震動。
“隻要攻下這個關口,我們就能儘快的殺向太原府!”方二指著地圖說道,“此地險峻,拿下這裡還能阻止叛軍們危及中原腹地。”
那叛軍就隻能向更西北之地逃竄,李明樓點頭:“太原府不是我們的主要目標,我們是要圍堵叛軍。”
太原府那邊主力是武鴉兒,方二點頭明白,又道:“還有加急剛送來薑亮的信,項南給薑亮回信說助夫人,但最新的消息是,他既沒有來相助,也沒有趁機攻打京城救項雲,他去打浙西了,還讓明華小姐相助,明華小姐寫信問小姐有什麼建議。”
這個項南……真是可信又不可靠,李明樓道:“讓薑亮給明華說,量力而行。”
李明華還算穩妥,也能經得起誘惑,不會貪功冒進為項南做嫁衣。
方二喚來信兵正要交待,有將官疾進道:“夫人!前線急報,都督已到太原府城!”
好快!李明樓忙問:“戰況如何?”
河東道叛軍八萬多,一多半都盤踞在太原府四周,如山高險峻。
武鴉兒並沒有那麼多兵馬。
時隔一年多兩軍再次交手,新仇舊恨戰況必然慘烈。
武鴉兒也早有準備,但沒想到………
耳邊廝殺還在持續,他抬起頭看著前方的城門,廝殺中不斷有人掉落,血肉火光籠罩城頭,太原府三字清晰可見。
這才五天,太原府的城門就被攻破了!
八萬兵馬呢?遇到的怎麼算連三四萬都到不了,而且無心戀戰……
“都督!安康山還在!”
安康山!武鴉兒收回視線,抬手將弓弩射向城頭,一杆正在燃燒的黃龍旗應聲斷裂,跌下城頭,武鴉兒縱馬疾馳踏爛龍旗入城。
城頭上兩個鴉軍將朔方衛和武字兩杆大旗插上,俯瞰城池裡外鴉軍追殺負隅頑抗的叛軍。
“皇宮”這邊已經沒有了對戰,躺滿了叛軍的屍首,以及被押著的哭泣求饒的太監女人……
“安康山呢?”武鴉兒問。
既然安康山在,不應該是這種場麵,難道王力已經斬殺了安康山?
王力親自率軍破城,直殺向安康山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