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尋的腦子過了電一般,一下子就連接起來了。
他疏遠了孫老師,因為他那一刻帶入了自己就是孫老師。
“殺人償命”
“逼死學生”
無數謾罵的聲音。
彼時,旁邊的孫老師很明顯也想到了這一點,兩個人四目相對,異口同聲道:“他害怕了!”
同步的腦回路讓兩個人都一陣喜悅,緊接著又意識到不對勁。
孫凝:“你說他這樣一個變態,他會害怕這些事情嗎?”
她在用詞上也完全不講究了,完全沒有了師生之間的講究。
李尋也是這個疑惑:“我也覺得奇怪,等一下——”
李尋突然想起來:“我第1次看到趙老師變臉,是在我們班有同學當著他的麵讀了一段話。”
“什麼?”
“等我一下,我找找看。”她拿出了手機開始翻找。
學校是不允許帶手機,李尋也沒有把孫老師當外人,她何止帶手機到學校,她還在上課的時候給孫老師發過短信。
兩個人都默契的不提這個事情。
李尋要找的是自己之前做的一份報紙。
“這是我之前做的娛樂小報,我們班有同學上課的時候看這個,被趙老師抓到了,趙老師讓她讀一下自己在看什麼,就是這一段——
他一直在問還吵不吵了,還吵不吵了,我想說我不會吵了,我會聽話我會乖,可是我的舌頭被他割了……
那個人又開始往我嘴裡灌很臭很臭的東西……”
“當時他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我印象很深。”
孫老師看了,真熟悉,她們班上學期收了二十份左右這種打印出來娛樂小報紙,一直沒找出來從哪兒來的。
原來從這裡來的。
“他當年停手,也許真的是被我當時遭遇的情況嚇到了。”孫老師心裡頭自我安慰,如此一來,她後來遭遇的那些悲慘的事情,好像也算是做了好事。
好像能夠解釋這件事情了,可又覺得不太對勁。
李尋腦子裡依舊覺得少了一塊拚圖,不是她把趙老師想的太刀槍不入,而是這個變態已經在他們地下室被關了快半個月了,而且很明顯張阿姨是個讀書人,比起她媽媽隻會打人,張阿姨是搞心理摧殘,她昨天晚上下去,張阿姨給人帶了一個高質量的耳機,裡麵全都是刺耳的嬰兒哭聲,但凡是個人都得崩潰,但對方心態比她還穩。
他害怕被人罵?被人喊殺人償命?被人潑油漆?
孫凝歎了一口氣,道:“我不知道,我現在也懷疑他是自己跑了,他現在要是在學校,我就能直接去找他了。”
誒?
李尋心說,這對她來說,不就是去一下地下室嗎?
她立馬說道:“這樣吧,咱們分成兩條路來找他的破綻,我依舊去盯受害者家屬這一塊,老師,你對咱們學校的老師這一塊肯定比我更了解,我這裡還有一份咱們高中自殺學生的資料,你看一下這裡麵能不能找到趙老師也推動了他們的學生非自然死亡事件。”
她一邊說一邊又從書包裡掏出了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