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掛斷了電話,給主管打了電話,不能過去了。
他開始往回趕。
和第一次父親失蹤不一樣,那個時候他的焦慮著急是真的。
而現在,他的神經被無數次刺激後,已經有些麻木,接到電話那一瞬間,他甚至有些暴躁。
又開始了!
他手裡錢也不夠,隻能又給秦理打電話。
他過去並不想和這個母親太多金錢上的往來,一定要爭一口氣,潛意識裡不想對方用錢來彌補自己,想要對方一直處於虧欠兒子的狀態。
而現在,他換了一種思路,本來就虧欠他,為什麼不用?
秦理接到了電話,她之前就懷疑趙鑫是殺人犯,自從那一天見過麵以後,就再也不敢見麵了。
她開始盤算那個時候的事情,真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她甚至回憶起來有一次她洗衣服的時候,對方的褲腿上有血……
如此一來,她在自己住的地方安了監控,她的小心謹慎很有必要,多少殺人犯是殺自己老婆。
現在聽兒子說前夫被捅了一刀,雖然人沒事,但右手受傷非常嚴重,以後都不能拿筆了,她鬆了一口氣。
秦理嘴裡說著:“我才知道,你爸也沒跟我打電話,你準備怎麼辦?你要回來嗎?”
她生怕對方做了決定,又趕緊說道:“你彆回來了,我幫你去看一看。”
她心裡想著,右手受傷很嚴重,筆都不能拿了,也未必不是好事。
她兒子還是說:“我還是回來一趟,爸手不方便,我回來照看他。”
秦理好像也沒有立場再勸下去,她心裡頭也明白,兒子沒事給自己打電話,專門說這個事情肯定就是想自己買飛機票。
她其實不想買,但又想起來了另一個事情——
她離婚的爆發點是兒子在學校打了其他同學。
她當時覺得兒子是受自己的暴脾氣影響。
現在再一想,也許就是趙家有暴力傾向,殺自己母親的殺人犯也不少。
既然如此,秦理還是不得罪對方,說道:“我幫你把機票買了,你回來注意安全,到了給我打電話。”
表麵功夫還是要做好,兒子殺母的新聞也不少。
她這段時間真的嚇怕了。
但一天後,兒子又打了電話。
“媽,你有錢嗎?”
秦理:“……怎麼了?”
“我爸的手,醫生說如果去北京找專家,有希望能治好。”
秦理立馬就明白了,問道:“大概需要多少錢?”
“幾十萬的樣子。”
“你爸有這麼多錢嗎?”
“我爸哪裡有這麼多錢,他的錢都用來養我了。媽,你能借我一點錢嗎?”
秦理:“我哪兒有這麼多錢?”
她兒子道:“媽,這個錢算我找你借的。我爸養我不容易,從小到大他的工資基本上都花給了我,如果不是我,他肯定能拿出這個錢。”
秦理狠了狠心,道:“……我真的拿不出來。”
她沒撒謊,她現在存款就五萬塊錢,她的存款用來買店麵了。
她是做生意的人,以前店麵是租的,那日子過得是真憋屈,尤其是疫情期間,斷斷續續的關門,租金還得一直給,平常淡季也要焦慮租金,那個時候她認識的一個老姐妹,店麵是自己的,沒有租金壓力,平常說做活動就做活動,說送東西就送東西,客戶維護得特彆好。
她年紀也不小了,那個時候就想著自己買個店麵,現在自己做,等以後年紀大一點,就招幾個學徒回來乾,她雖然有兒子,但靠不住,這就是自己的養老保險啊。
正好,去年她遇到了一家店麵要出售,立馬就買下來了。
買店麵,重新裝修,購辦器材,樣樣都花錢,她自己的存款早就用得差不多了,現在她手頭也就五萬塊錢,這大部分還是客戶預存的錢,不能動。
那頭,她兒子說道:“媽,我給你打借條,我也不讀研究生了,我去找工作,到時候每個月工資打給你,我爸這個年紀了……”
趙靜正說著說著,他開始哭了起來,他回來看到自己父親躺在床上,整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