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娘果然還是以前的那般模樣。明玨聽著也不由自主地跟著笑起來。
“那阿瑪有沒有跟額娘置氣?”
明玨還是有些擔心,畢竟老佟也不是什麼好貨色,可彆叫額娘因為這等人受了委屈。
“你放心,不曾,我女兒可是皇貴妃。”赫舍裡氏挺直腰杆,“哪個敢跟我過不去?才真是活膩歪了!”
明玨愣了一下,看著赫舍裡氏此時的樣子,她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感受,她從來未曾因為自己的身份感到高興過,但在赫舍裡氏的眼裡,自己的身份給了她極大的底氣。
而有明玨的地位在,佟國維就算心裡對赫舍裡氏有意見,也永遠不敢對赫舍裡氏怎麼樣,反而永遠會對赫舍裡氏恭恭敬敬的。
這就是兒女帶給她的底氣。
隻要養出的兒女有出息,那便是周姨娘再得寵,在赫舍裡氏看來也不過是可笑的跳梁小醜罷了。
即使如赫舍裡氏這麼強勢獨立之人,也終究是不能免俗。
明玨笑了笑,卻是什麼也沒說,隻問:“隆科多打算何時成親?”
“快了,打算就在明年。”赫舍裡氏有些遺憾地望向明玨,“隆科多最看重你這個姐姐,可惜你不能來觀禮了。”
“隆科多若是成了親,將那位赫舍裡家的姑娘叫來,我與她好好說道說道。”
赫舍裡氏點點頭:“思雅相貌有些普通,平常有些小孩子脾氣,除此之外性子都是頂頂好的。他們兩個的婚事是赫舍裡家和佟家深思熟慮後決定的,是再好不過的了,若是隆科多日後覺得乏味,再給他找個清清白白的貴妾便是。”
“額娘,你忘了我的囑咐了,”明玨一臉嚴肅,“不許隆科多納妾,若是娶了正妻就好生對待,絕對不準納妾。”
赫舍裡氏愣了一下,訕訕道:“隆科多婚前房中不曾有通房之類的,可是婚後,尤其是像咱們這樣的高門大戶,房裡怎能不放著個人呢,雖然思雅跟我是一家子,我也是向著她的,可是她身子到底還是有不方便的時候。”
“額娘,”明玨握住赫舍裡氏的手,“你要信我,女兒絕對是為了佟家好,隆科多若是納了妾,對我們家將是滅頂之災啊,額娘,女兒可不曾騙過你。”
赫舍裡氏覺得明玨說的太過嚴重了些,可她知道自己這個女兒不是誇大奇談的人,她一直待人隨和,若是哪回非常嚴肅,定是因為這件事非常重要才惹的她如此,如今明玨這副表情,讓赫舍裡氏也覺得此事絕不是明玨亂說。
既然是自己女兒的話,那她一定要無條件地相信女兒!
“好,既然是你吩咐的,那額娘一定照辦,隆科多那邊,我一定盯緊著點兒,雖說他現在也無心想那些風花雪月之事,但男人年齡一大就會變,此事既然是你說的,那我一定好好教導隆科多。”
“如此最好,”明玨點點頭,“我也曾吩咐過隆科多,想必隆科多也會將我的話放在心上,就是不知阿瑪那邊...”
“我隻說這是皇貴妃的吩咐,你阿瑪也不敢說什麼。”赫舍裡氏笑著說,“你阿瑪再厲害,那也是萬歲爺的奴才,你在皇宮中如此受寵,你阿瑪不敢不聽從你的命令。原先他心裡還存著讓佟芷硯進宮的念頭,現在也終於把那等子壞念頭給歇了,但佟芷硯顯然不肯善罷甘休,尤其是看到你在宮中如此受寵,可把那母女倆給眼饞的啊...如今佟芷硯也到了該議親的年齡了,如今京城中的同齡姑娘早就早早打算起來了,唯獨那母女倆死活不議親,還做著他們麻雀變鳳凰的美夢呢。”
佟芷硯簡直就是第二個赫舍裡如月。
“你阿瑪原先還在我耳邊推波助瀾,如今卻是不敢了。”赫舍裡氏冷哼一聲,“男人,也是說變就變!現在看你風頭正盛,又懷了身孕,自然是不敢再說什麼了,若是他再敢有個什麼二話,我可不會饒了他。還好他看清楚的早,那等子狐狸精生的女兒,就算生的再花容月貌又能如何,憑借著她的身份一輩子也不可能到達我女兒的高度!”
額娘不知道,佟芷硯後來也被封為了貴妃,甚至在後來還被追封為了皇貴妃,這些可不能說給額娘知道,額娘聽到了估計鼻子都得氣歪。
佟家一向信奉多投資、廣撒網的準條,不管是在選擇皇子支持還是送女子進宮上麵都是如此。
雖然額娘覺得阿瑪暫且歇了這個心思,但明玨可不信,她認為佟國維根本就不是沒了這個打算,隻不過是看她如今正得寵,不敢再在額娘麵前再提此事來掃興罷了。
曆史上的佟明玨在康熙二十八年去世,而後佟芷硯便緊跟著入宮封了妃。那時候的佟芷硯已有二十多歲,以佟家的家世和佟芷硯的相貌,怎麼可能二十多歲還叫佟芷硯雲英未嫁。分明是皇貴妃那時身子骨便不好了,佟芷硯一直在等著補上皇貴妃的缺呢。
但這些自然不能同赫舍裡氏說,哪個額娘能聽得了這些東西呢?
就在這時,宮女通傳,四阿哥回來了。
赫舍裡氏立馬眉開眼笑:“許久未見四阿哥,我都想他了,也不知道四阿哥現在長成什麼樣子了,上回見他還是個小娃娃呢!”
“距離額娘上回見他的確有些時候了,現在的胤禛比之以前又大上了不少。”明玨笑著說,“看額娘還能不能認出來他了。”
胤禛還在想著與大冰塊之間的事,進門的時候低著頭,神情黯淡,但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額娘了,自己的這副樣子可不能被額娘瞧見才是,思及此胤禛又強撐著擺出一副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