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了然。
既然會騎馬,她便改變方向,朝最近的馬場開去。
不過說是馬場,也就隻有簡單的馬廄、兩三匹馬和一間供飼養員生活的小屋。
因為保護區麵積廣闊,很多地方樹枝繁雜交錯,車開不進去,徒步危險又效率低下,騎馬會是更好的選擇。
路程行駛過半,途經一條土路時,江夏忽然刹車,又抽出放在中控台的傳呼機。
“你先在車上等我一下。”
簡單交代完林昱桁,江夏開門下車,從後座拿上自己的行軍包就大步往前走。
道路前方赫然躺著一頭長頸鹿。
“醫療組,3區6號位,3區6號位,發現受傷長頸鹿。”
江夏單手拎著快有半個她那麼高的行軍包,大氣不喘,聲音卻有些輕顫,“直升機立馬出動,十分鐘內務必抵達現場。”
說完,江夏把傳呼機塞進腰間的口袋,步子邁的更大。
林昱桁沒聽她的,跟著下了車。
江夏也聽見了身後林昱桁下車的動靜,但沒管他,隻是把行軍包放在一側,又準備脫下製服外套蓋住長頸鹿的眼睛。
因為這樣可以讓長頸鹿看不見她接下來要做的事,不會那麼焦躁。
但可能是丟進洗衣機洗過太多次,外套的拉鏈變得不那麼靈活,江夏卡了兩次才順利把拉鏈拉開。
她剛脫了一邊袖子,口袋裡的傳呼機響了:“Sara,一號直升機正在東北處巡邏,二號直升機出了故障,正在緊急維修。”
他們基地就這麼兩架直升機。
緊接著又一道女聲出現:“Sara,情況嚴重嗎?我在救助中心,開車趕過去至少三十分鐘。”
江夏拿出傳呼機,“知道了,那不用來了。”
三十分鐘,長頸鹿等不了。
確認衣服將長頸鹿的眼睛完全蓋住,江夏從包裡抽出一條長繩,讓已經走到她身邊的林昱桁把一端牢牢係在一旁的枯樹上。
她則把另一端綁在了長頸鹿受傷的那條腿上。
這頭長頸鹿誤入了偷獵者布置的陷阱,一個簡單的由鐵線圍成的圈,鐵索已經深深陷進了長頸鹿的右後蹄。
江夏從行軍包裡翻出麻藥和針頭,熟練快速地注射完,又擰開消毒水的瓶蓋,往長頸鹿的傷口上倒了大半瓶。
等待麻藥生效需要一會,江夏便一直單膝跪在長頸鹿身側。
她的胸口隨著不斷加快的心跳劇烈起伏著,手也有些發抖。應該是冷的,她身上隻剩下一件貼身長袖。
又一陣強風呼嘯著穿過空曠的稀樹草原,涼意無聲的滲進江夏單薄的衣物,她不禁打了個寒噤,緊握成拳的雙手都有些發紫。
林昱桁安靜站在江夏身後,手中緊緊拽著繩子。
長頸鹿漸漸平複下來。
是麻藥生效了。
沒有一秒鐘的停頓,江夏從包裡拿出鉗子,狠了狠心,深入長頸鹿已經腐爛的傷口,剪斷了這條鐵索。
麻藥的作用微乎其微,劇烈的疼痛讓長頸鹿掙紮起來,腿在空中亂踢,不斷發出低沉的哀嚎。
林昱桁眼疾手快,一把拉過江夏,另隻手用力,將早已綁住了長頸鹿受傷那條腿的繩子往另一側拽,她才沒有被誤傷。
但江夏甚至沒有時間跟林昱桁說謝謝。
她快步走到長頸鹿長長的脖頸後,試圖拖拽他,讓他站立起來。
林昱桁也兩步走到她身側,兩人一同用力,卻無濟於事。
江夏又讓林昱桁去把停在路邊的車開過來,開到她身後。
她也沒閒著,上前去解開束縛住長頸鹿後腿的繩子,纏到長頸鹿的脖頸上,再次綁緊。
這一次另一端綁在了越野車的後麵。
“慢慢往前開!”江夏對駕駛位的林昱桁說。
越野車強大的拉力讓長頸鹿跟著後仰,卻還是沒有成功站立。
“好,停!”
林昱桁應聲下車。
江夏兩步跨到行軍包前,拿出一針興/奮/劑就往長頸鹿脖頸上紮,希望這樣能讓他亢奮一點。
他必